第12节(2/4)

“看得懂么？”段石碑问。

“断死之，一病一境。故断死师必详查将死者所患之病，亦不可忽略将死者所之境。所谓病者，急症也，沉疴也，有疾必彰于表，犹如树叶，秋一刻而陈一分，遂知天寒也，是故《黄帝经》曰：视其外应，以知其脏，则知所病矣；所谓境者，状也，形势也，行于崖而以手掩目者，必堕，千夫所指犹倒行逆施者，当诛，是故《李虚中命书》曰：气数尽而人力不逮，置死地而万难后生……”

黄静风了：“差不多，昨天午读了你给我那本《黄帝经》，觉得过去学过的文言文有回光返照的意思。”

翻开第三页时，黄静风的指尖突然觉得有沉，这一页好像比刚才那两页厚了不少，以至于他以为是几页纸粘在一起了，捻了几捻，却分毫不动，才知这确确实实是单独的一页，定睛一看，上面写着些古怪的诗句，彼此之间有些极细的纹路，应该是可以移动拼接，重新组合的，颇像平板电脑上的拼图游戏。

黄静风很惊讶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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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打断的，其实不仅仅是故事，还有黄静风的生活。昨天笑中匆匆离去之后，段石碑对黄静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：“你要上搬家。”

翻开第二页，见是篇目，写着发篇、五官篇、躯篇、肢篇，行式篇……等等，黄静风指着“行式”二字问：“这俩字是不是印错了？”

黄静风上就搬了过去。那个一居室在一座破旧六层楼的层，朝南，充沛的光把室照得的。黄静风对此很不满意，他说自己喜暗，而这屋太亮堂了。段石碑说：“真正的暗在心里，任何光都照不到的地方。”黄静风对着大衣柜上的镜，看了看自己那张毫无血的脸，说：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
段

有讲完呢。”黄静风说，“就是有个少年，成为断死师这一职业的掘墓人，被警察给打断了，你就没有继续讲了啊。”

段石碑说：“那好，你接着读吧。”

黄静风正在困惑，段石碑笑：“《断死诀》这本书，是我跟你说过的民国年间著名断死师张其锽所著，张其锽是个奇人，这书得也神奇，页是用了中国传统印刷术中的不传之秘‘华容活字印’，华容你玩儿过吧？通过块把最上面的曹移。‘华容活字印’就是将一页分为两层，上层是独立成块的字、词、句，嵌在面一层的底板之中，通过块与后面一页的字句对接，形成全新的或更加完整的意思。断死之术，调的是一病一境的统一，听起来很简单，其实很复杂，仅仅‘一病’就包着发、五官、躯、肢、行式这五个分的观察和分析，缺一都不能准确断死。我给你举个例你就明白了。”

约好了第二天在华贸地铁站现场授课，段石碑匆匆走了，没有把断死师的历史故事讲完，此时此刻黄静风追问起来，倒让段石碑颇惊奇，没想到有人居然追着要听自己的评书连播，眉梢挂上了几分得意之：“呵呵，回一定把故事给你讲完，咱们现在先上技术课吧，等会儿地铁就该涌大批的上班族了。”说完带着他走到旁边一白石椅上坐，从怀里拿一本线装的册，封面竖写三个大字《断死诀》。黄静风接过，见那纸张已然发黄，由右向左翻开第一页，上面蓝的竖字好像是用油印机印上去的：

段石碑：“没错的，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人的行为和态。比如一个少年如果双颧紫红，又呈紫绀颜，很可能是心脏不大好，这时如果发现他运动一会儿就蹲很久，说话声音沙哑，就属于‘行式有异’，再结合对‘一境’的分析，比如恰值寒冬，那么必是心脏病发作无疑，倘不救，顷刻即死！”

“我跟你讲过，我们这个行业和警察八字不合，离得越远越好。既然警察上门了，就说明这里不适合你住去了，搬吧。”段石碑从黄静风的中看了犹疑，一笑：“是怕钱不够吧？不要。我有房空着，是个一居室，离你工作的医院不算远，你搬过去吧，我不收房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