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节(2/3)

韩风饶有兴味地抱起双臂，笑：“明若柳，你为什么觉得到了这个地步，你还能这么气地和我讲条件？”

风波平息后，不少幸存的妖又回到了御园休养生息，司天监想对它们斩草除，又害怕打破前人留的封印，重新放大妖，只得忍气吞声，选择对盘亘在御园的群妖视若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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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说以前她还有能力与韩风一战，在耗费几近一半的修为救回白婉宁一条命后，她在韩风面前便已是不堪一击。

“因为你等不及。”明若柳嘲地笑了笑，一语戳破了韩风的野心，“因为你觉得你杀我易如反掌，而顾琢斋是死是活其实对你本不重要。”

明若柳不计后果地动自己的灵力攻向韩风，全不保护自己。剑光万千，她受到自己的妖元因为短时间消耗了大量的力量而变得松动，心里蓦地浮起了一哀意。

她很清楚，韩风能单赴会，就一定会签这个契约。他所求的是斩尽世间妖，而不是功绩名利。

“你以为你将顾琢斋托付给清和，我就真的拿他一办法都没有了？”

她自嘲地笑笑着摇了摇，又想：“知不知又如何呢？如果不是我，白婉宁当初也不会傻事。说到底，这也是我的债罢了。”

她站立不住，踉跄跪倒在地，上的伤里枝桠飘展垂地，握着灵剑的手也止不住地发颤。

“那你就准备好受死吧。”

只要他最后斩杀了那几只大妖，谁会怪罪他冲灵泉寺挟持了一个小小的画院待诏？

“他还不知白婉宁是我救来的呢。”生死一瞬，明若柳却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儿。

烟绯事之后，御园里的妖闻风而散，他屡次潜御园想要打破封印，彻底除掉那几只大妖，却始终找不到破印的印。

如果当初她没有动妄念，没有在江焕面前变成人，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吧？她打扰了顾琢斋两辈，如今灰飞烟灭，也算是她应得的报应。

他苦心思索，命人翻阅查找自旧御园建成以来所有有关的文献信息，没有找到印的线索，却发现了当年明若柳和江焕的一段往事。

明若柳翻手凝一团青绿的灵光，一推手掌令之飘到了韩风跟前。韩风一动不动，任凭灵光在自己面前摇曳，他从容看向明若柳，等着她说接来的话。

她眸光一沉，锐利地看向韩风，“当然，不结果如何，你都得保证以后不再纠缠顾琢斋。”

“定契吧。”她冷淡地说，“我以命为筹，你若赢了我，除开给你这条命，印在哪儿我也告诉你。你若输了，百年之司天监不得踏御园半步。”

韩风轻快说着，背后背着的剑，在剑尖凝了一团殷红的灵光。两团灵光在一，光芒骤然大盛，而后渐渐化成了无数星火，消散在了空中。

来的，他便自然认定了明若柳是她们的同伙。本朝初立时，御园群妖尽作京城，后来虽是以司天监几位天师的魂魄化符剿灭了群妖，为首的几只行的大妖却逃过了一劫，只是被镇压在了御园的地底。

他不急着抓明若柳，正是想要以顾琢斋为饵，让她说印所在。

明若柳抬手凝一柄灵剑，微微一笑，大剌剌刺向了韩风。契约已定，她再无顾忌。最坏的结果，无外乎她灰飞烟灭罢了。

前世江焕以命救她，此时她用命护顾琢斋，也算是还了他的恩。

森凉的夜风款款起明若柳轻薄的裙角，明若柳一青丝随风摇曳，苍白的脸隐在乌黑的发里，别有绝然和冷酷的意味。

说罢，他手中的剑蓦然分化了十几柄幻剑，构成了一个剑阵将明若柳围在了中心。韩风的剑风无孔不，明若柳反应越来越慢，不过多久就添了一的伤。

韩风自信自己是建朝至今天分最、灵力最的天师，那几只妖在他底苟活，就如他在他心的一刺，让他只想除之而后快。

她神恍惚，韩风不禁叱：“妖孽！死到临了还敢分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