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节(3/3)

“妖就是妖。”韩风嫌恶地看着面前原形毕的柳妖，又被唤起了埋在心中的刻骨的恨意。

韩家世代捉妖，他的父母曾是名声显赫一时的天师。幼时韩风虽然于法术一天分极，对捉妖的兴趣却始终尔尔，但在目睹韩氏一门惨死在一群结伙前来报复的大妖手之后，他便发誓要杀尽世上所有的妖。

他投于父母挚友门潜心修习捉妖之术，不敢有一刻懈怠，最终成为了一名大的捉妖师。可他后来渐渐发现，除掉一只妖后，他到的不是痛快，而是更一层的恨意。

杀掉再多的妖时间也无法回到惨案发生的那一天，就算他现在不有多么的无不摧，他也没办法救他的爹娘。

这些年死在他剑的妖多不胜数，他早已看惯了它们死前或不甘、或愤恨、或恐惧、或释然的神。

“死吧！”

他熟练地一个咒诀，悬在空中的无数把幻剑的剑锋瞬间全对准了明若柳。剑光暴涨、杀气森然，明若柳平静释然地动了自己全的力量。

青绿的灵光从她心的妖元里蓬飞，绕在她周为她抵御着寒风刚的剑气。

两相角力，围绕在明若柳周的灵光越来越黯淡，死期在即，明若柳抬看天，看见月亮恰恰升到了天际最的地方，淡淡地绽了一个笑。

嗯，她和他的缘分，就到这一刻了。

可惜不知他是不是还在恨自己，可惜自己再也没机会告诉他她虽然是因为江焕来到了他边，可她的确确实实就是他。

明若柳坦然闭上睛，等待着韩风的剑锋斩碎自己的妖元。

在这个凉的夏夜里散成一团柳叶，随风留在荒野上，这个结局她已足够满意。

“阿柳！”

可是骤然响起的顾琢斋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明若柳所有的准备。她猛地睁开，就看到了朝她狂奔而来的顾琢斋。

顾琢斋了灵泉寺，不停蹄地赶往城郊的荒宅，一面策狂奔，一面时不时抬看天上的月亮。月近中天，时近时，他拼命扬鞭，唯恐慢了一步。

饶是他不通术法，在靠近荒宅时也受到了沉沉的、令人不过气的杀气。他飞奔宅院，看见明若柳被数不清的剑围在中心，什么也没想就朝她冲了过去。

韩风布的是杀阵，凡是阵中活，皆是剑的斩杀目标。顾琢斋贸贸然踏剑阵，万千灵剑立时掉转了剑锋，朝他呼啸而来。

剑气凛冽，顾琢斋被压得呼一滞，一团青绿的灵光从阵中飞快地飘到了他面前。光芒骤然大盛，明若柳化成人形，挡在他和数不清的幻剑中间。

肺腑间的闷痛立即得到了舒展，顾琢斋急急将手伸向明若柳，想要抓住她。可刚刚还夺目到刺的光芒，不过眨间就像烟一样黯淡了去。

明若柳回过，朝顾琢斋嫣然一笑，笑容一如顾琢斋熟悉的那般明艳动人。

她的笑直直撞顾琢斋中，时间在死生一线间忽然变得粘稠，顾琢斋在这刹那间就觉得她这个笑刻了他的骨血，让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怀。

“阿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