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黑漆漆的连灯也没,只弥漫着
的酒味。他轻唤了两声,没得到明舒回应,心中便生不安。
这么晚了,她没理还在外面。
他起灯急急走
寝间,“咚”一声,脚
踢到个空酒坛,酒坛骨碌碌
老远,他也在床旁看一团人影。
明舒蜷缩在地上,手里还攥着个酒坛,上传
酒气。
“明舒!”陆徜将灯放,忙蹲到她
边,拨开她的发,只瞧见她已喝得两
迷离,双颊通红,颊上泪痕未
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前几天她的绪明明已经好转许多,怎么又突然崩溃?
明舒浑浑噩噩间知是陆徜回来,凭着本能缩
他怀中,只
:“陆徜,抱我。”
陆徜随她坐到地上,将人搂住。
“你喝了这么多酒?”他看了地上的空坛,数了数,一共四坛。
明舒酒量不浅,很少喝醉,四坛也只是让她半醉而已。
因为守孝的关系,她很久没碰酒了,但今晚她忍不住。
醉了才能得片刻安生。
一个人陌生城镇,对着简陋空
的茅屋,所有的亲人都走了,只剩在血海
仇扛在肩
……她撑得痛苦。
“陆徜,我看到了……翡翠观音……”她趴在他,汲取他的温
,断断续续
,“那是……我娘的遗
…… 我娘也信佛,也是个善良的人……那是阿爹亲自寻的玉料……再找江南最有名的琢玉师傅……照着我娘的模样……一刀一刀刻
来送给她的……”
她哽咽的声音响起:“我想我阿娘,想我阿爹,陆徜,我好想他们啊!”
陆徜只能搂住她,一
抚着她的后背,任她渲
。
她忽狠狠揪住他的衣襟,抬起的脸上一双猩红的盯着陆徜,也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哭又或是恨。
“陆徜,你知吗?我今天看到那尊观音,我就想杀光他们……我……我答应了你,可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……”
陆徜抱着她,她的痛苦一寸寸传到他心里,如同刀绞。
“快了,就快了。明舒乖,再等几天……”他一边安她,一边握
了拳
。
天黑透,乌云蔽月,窗外半天光芒都没有,屋里只有豆灯发浅淡的光,照
地上两
相拥的人影。
一夜凄清,就这般过去。
————
九月十四日,天晴。
曹府开始喧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