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节(2/2)

薛惊于是又说：“看上去是个有本事的人。”

迟迟，闭上了睛。

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对自己只在小时候见了几面的父亲的描述，是一件很奇妙的事。迟迟目光专注，专心听着薛惊的话。

“父皇是在教我自欺欺人吗？”

迟迟甜甜地笑：“才不老呢。”又说，“我想挨着皇祖母坐。”

那是懿文太妃的车。从前懿文太妃都是留在东里，今年不知怎么，她也跟着一起来了。

倒是把王皇后等来了。

“嗯……”薛惊用手指绕着茉莉的藤，“很，睛很有神，站得也很直。声音……”

王皇后笑着将小孙女搂到怀里，问她：“起这么早，心肝困不困？靠着皇祖母歇一会儿吧。等到了地方，皇祖母再叫醒你。”

迟迟张开嘴，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
薛惊看着她，忽然问：“你想见见他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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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事顺心，一路通畅。

这样皇祖母的就不会被自己压得不舒服。

懿文太不服：“就算真的有，我们怎么能与这样凶残的人易？还要生生世世奉养他？”

但大齐的皇位是和尊换得来的这件事，是不能轻易说的，明帝也像自己的父亲一样，再三叮嘱懿文太，让他只静静听着照就可，其余的不必多言。若真有什么事，也要等来再说。

“这世上怎么会有、会有这——”

迟迟装作没有听见，继续闭着睛，等着车动起来。

迟迟躺在垫上，听着车慢慢行的时候，心里响起的，却是前几天守护神对她说的话。

迟迟愣住。

懿文太确实得不错，意气风发，很有年轻人的朝气。他的太之位坐得很稳，朝廷外都对他寄予厚望，一见钟的太妃也娶了，还替他育了后代。

迟迟连忙放帘，乖乖巧巧坐回自己的位置。

明帝劝他：“吾儿不必如此计较。”

懿文太是明帝唯一的希望，他自己也争气，不论读书还是理朝政，都隐隐青于蓝胜于蓝。只是天妒英才，迟迟被生来没多久，懿文太就渐渐虚弱，等迟迟到了三岁，懿文太就薨逝了。

懿文太没有说话，过了良久，忽然喃喃：“既然有，那就也有仙吧？”

没多久，她就听到王皇后叹了一气。

他想了想：“没有说过话。我不知。”

他叹了气：“父皇知你的心思。但假以时日你就明白，其实尊很好说话，大齐与他也各不扰，你只当——”明帝顿了顿，“只当没有这回事也可以。”

懿文太应了，然后也跟年轻时的明帝一样，被震惊得说不话来。

她眨了眨睛，想把眶里的意眨掉。

王皇后上了车，先是脱披风：“真是老了，这么早起来，皇祖母竟觉得有些冷了。”

明帝没有听清，懿文太拱手继续说：“儿臣……明白了。”

可惜英年早逝。

迟迟看了半天，睛都看酸了，也没有见到懿文太妃的影。

明帝沉脸：“不可妄议。”

“以后儿臣……会当不知这回事。”

迟迟和王皇后坐在一辆车里，趁着王皇后还没有来，她偷偷掀起帘，朝着另一辆车望去。

薛惊摸摸，继续去事了。

皇里，行的队伍在兴庆殿前整理完毕，然后再发。

懿文太被明帝带着去见薛惊的时候，他已经与太妃成婚，迟迟也已经被太妃揣在了肚里。而明帝只有懿文太这一个儿，从侧立了储君之后，就盘算着，要挑个日，领着他去拜见尊。

从皇到西山要一段时间，迟迟趴在王皇后的上眯了一会儿，然后又着睛坐起来，说不舒服。王皇后上让她睡到垫上去了。

*

或许是为了避开与明帝王皇后撞见，懿文太妃早早就到了，她坐在车里，一动静都没有。

等到了懿文太的忌日，薛惊果然没有跟着去。他在地里费尽心力钻研，想把许多年前懿文太经历过的事回溯来。

薛惊是不知这些事的，他等到明帝领着迟迟来见他，才明白过来。哦，原来上一个皇储已经死了，所以难得明帝来见了他第三面。

明帝稍微宽了心：“你会明白父皇的心的。以后就明白了。”

明帝喝止自己的儿：“那是尊，人怎敢与他相提并论？”

或者直接回到那个时候也可以。

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，薛惊也只是模糊记起一个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