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4/5)

你和他有关系，如果你说是杨乃武叫你毒死的，你就不会得死罪了。杨乃武是新科举人，有面，也不会死，也不过就是把举人的衔革掉，明年再考，还是举人。”又恐吓小白菜不得说刘翰之事，不然就要让她罪上加罪。小白菜已经吓得六神无主，也不敢回答。

第二天一早再次过堂，刘锡彤依旧问小白菜和毒药的事，小白菜照旧说不知。刘锡彤就叫动刑。据《申报》记载，刑罚不但用到了拶刑（夹手指的刑），甚至还有传说中最为恐怖的“烧红铁丝刺，锡龙浇背”，即用烧红的铁丝刺穿犯人的房，将的浇在犯人背上。小白菜几次昏死过去，终于熬刑不过，照阮桂金教的话招认了。供状大致如：

自我租住杨家，杨乃武便对我有意思。刚开始他还有所顾忌，后来他第二任妻大詹氏因难产去世后，就多次调戏我。同治十二年（1873）九月二十八日傍晚，丈夫去了店里，杨乃武又来调戏我，我素念杨乃武风儒雅，把持不住，同意其要求。此后，两人一有时机，便行苟且之事，不计次数。次年搬离杨家后，两人仍有来往，被丈夫察觉。八月二十四日，丈夫以我腌制咸菜迟误生气殴打，我剪落发哭闹。杨乃武寻机过来劝，说要娶我为妻，我以有夫拒绝，杨就劝我毒死丈夫，并说过门后与原妻地位份一样，不分妻妾、大小，我也就应承来。十月初五日傍晚，杨乃武来到我家，给一包砒霜末，嘱咐我寻机手。十月初九日上午，丈夫因火疾返家，要我买东洋参和桂圆煎汤服用，我就将砒霜倒汤中，丈夫吃就死了。

小白菜招供时，已经是十月十一号的晚上。刘锡彤心怒放之，不顾夜已，派捕役阮德带人去抓捕杨乃武。杨乃武一家已经睡，被阮德敲门敲醒，刚一开门，就被五大绑了起来，押到县衙门。刘锡彤不顾年事已，连夜鞫问。杨乃武本来脾气就，更半夜又被人莫名其妙地绑到了衙门，正是一肚火，不但决否认与小白菜通害人之事，还对刘锡彤极尽嘲讽，说他半夜派人闯民宅，拘系文人，有违大清律例。刘锡彤拿了小白菜的供，杨乃武更是怒斥刘锡彤凭空诬陷。刘锡彤很是恼火，但杨乃武考中举人，已经是有功名的人，清朝制度规定对有功名之人不得施加刑罚。刘锡彤一时拿杨乃武没有办法，只好将他先押大牢。

杨乃武被关了起来，暂时失去了自由。他虽然十分气愤，但却依旧自信，自认为三日之必能走大牢，因为他看到了小白菜供词中有“十月初五日杨乃武亲自给我砒霜”一说，而刚好十月初五那天，他并不在余杭城。

原来当时杨乃武岳父詹耀昌已经病故，虽已落葬，但并未除灵，定好十月初三除灵，十月初五举行过继礼，将詹善政（詹耀昌兄）过继给詹耀昌为嗣。十月初二，杨乃武赶到杭州城办理中举事宜（中举者须在张榜后两三个月办理确认和报到手续，否则将视为弃权理），初三离开杭州城，直接赶往南乡詹耀昌家祭奠。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监生吴玉琨（詹耀昌的兄弟）、沈兆行、孙殿宽等人。此后，杨乃武一直呆在岳父家。十月初五举行詹善政的过继礼时，在场的杨乃武、吴玉琨、沈兆行、孙殿宽、杨乃武的堂兄杨恭治等人都在过继书中画押作证。直到十月初六，杨乃武才返回余杭家中。正因为有许多人证，杨乃武有恃无恐，他信刘锡彤的诬赖本无法得逞。

另一边，刘锡彤也在积极行动，十月十二号一早，他便将连夜写好的呈文送报杭州知府陈鲁，称杨乃武涉嫌通谋毒，要求革去其举人份。照清朝制度，革去功名需由巡抚上报朝廷题。陈鲁与刘锡彤关系密切，见刘锡彤一再调事关重大，也极为重视，立即呈报给浙江巡抚杨昌浚，再由杨昌浚向朝廷题。吏接受题后，研究是否批准革去杨乃武举人时，同治皇帝知了此事。这位皇帝自登上皇位那一天起，便一直生活在其母慈禧太后的影，受到掣肘。不过他有一位很好的皇后阿鲁特氏，帝后很，因而最恨夫妇这类的事，便亲笔在杨昌浚的题上批：“杨乃武著革去举人，其因谋死本夫由，著该抚审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