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(3/4)

幽暗、隐秘、诡谲、苍茫……尤其是德宗贞元年间（公元785年～805年），各奇异的事频繁发生：贞元元年，怪鸟现于终南山，有双手，及一足……

贞元二年，安大雪，平地尺余，雪上有薰黑……

贞元三年，华山谷中见一人，袜、履犹新，断在膝，无疮迹……

贞元四年，雨木于陈留，大如指，寸许。每木有孔通中，所其立如植，遍十余里……

贞元五年，成都宝相寺，夜忽有飞虫五六枚，大如蝇，金，迭飞起灯焰。或蹲于炷上鼓翅，与火一，久乃灭焰中……

贞元六年，宣州忽大雷雨，一坠地，猪首，手足各两指，执一赤蛇啮之。俄顷，云暗而失……

贞元七年，江淮有士人庄居，其怔多日。其父饮茗，杯中忽起泡，莹净若琉璃，中有一人，一寸，细视之，乃其也。顷，爆破，一无所见……

贞元八年，莱州即墨县有百姓王丰兄弟三人。丰不信方位所忌，常于太岁上掘坑，见一块，大如斗，蠕蠕而动，遂填。其随填而，丰惧，弃之。经宿，于。丰兄弟婢数日悉暴卒……

贞元九年，明州有一人浸蛇酒，前后杀蛇数十。一日，自临瓮窥酒，有，啮其鼻将落，视之，乃蛇骨……

贞元十年，“严绶镇太原，市中小儿如际泅戏。忽见中，小儿争接，乃一瓦瓶，重帛幕之。儿就岸破之，有婴儿，尺余，遂走。群儿逐之，顷间足旋风起，婴儿已蹈空数尺。近岸，舟遽以篙击杀之。发朱，目在上……”

贞元十一年，虢州五城县黑鱼谷，有方数步，常见二黑鱼，百姓王用伐木饥困，遂一鱼。久乃转面，已变为虎焉。时时杀獐鹿，夜掷于自家中。如此三年。一日日昏，叩门自名曰：“我用也。”弟应曰：“我兄变为虎三年矣，何鬼假吾兄姓名？”又曰：“我往年杀神灵，谪为虎。今免放，汝无疑也。”弟喜，遽开门，见一人，犹是虎，因怖死……

贞元年间之所以频频发生诡异之事，如果剥茧丝，会发现：跟大明里的皇帝有着某潜在的关系。

“安史之”平息后，河北的叛军扛着不展的旌旗消失在绿树黄尘间，庞大的帝国影隐秘的中年时代，大明沉的帷幕又多了几重。在玄宗之后，经肃宗、代宗，而德宗时代。

端坐在大明的德宗，看到一群庞大的乌鸦在他上空徘徊不去。聒噪声中落叶纷纷。它们的影遮住那枚黄月亮。在某个瞬间，德宗决定使用个新年号。在此之前，他使用过“建中”“兴元”。在大臣的建议，德宗最后采用了“贞元”这个年号。《易经》中有“元亨利贞”的说法。“元”指“善”，“贞”意“正”。这两个字有纯洁明朗之义。但事实却恰恰相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