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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年五月间,狄青南征归来不久,正当安心供职的时候,事却意外地现了转机。当初,参知政事梁适之所以支持狄青,那完全是为自己打着小算盘。梁适知枢密使若讷排序在自己的前面,一旦宰相缺,若讷理当优先选,而如果武夫的狄青能取代若讷,则在相位上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。于是,为了排挤自己的政敌,他一开始就同意提狄青为枢密使。在遭遇庞丞相的否决后,他随之又向天密奏:狄青建立了重大功勋,朝廷的赏赐却太薄,如此怎能发挥召后人的功效?梁参政密奏过还不罢休,又暗中与宦官联手,利用随军参战的大宦官石全彬的不满绪,在制造南征将帅受到刻薄对待的舆论。天天天被此类言辞包围,边人喋喋不休多日来,哪能不为之所动?一天,仁宗终于捺不住了,突然对上朝的庞相公谕:任命狄青枢密使、孙沔枢密副使,石全彬先观察使标准发放俸禄,一年后正式授予观察使;若讷可迁一级官阶,转任翰林侍读学士,负责给朕讲解经史。说着说着,天竟声俱厉起来,这倒的确极为罕见。庞籍吃了一惊,请求先回去与中书大臣商议,第二天再拿意见。仁宗不容宰相拖延,令立即在殿阁里商定解决,上给予答复。慌作一团的宰执大臣只得照陛的旨意,匆匆起草任命诏书,然后殿启奏,天这才气舒缓。

说起来,庞籍的反对理由似是而非,其实骨里还是透着文臣对武将的烈偏见,因为以往历代相的况并不少见,像汉朝大将樊哙、周,唐朝名将李靖、李勣,也都因战功而朝为相,当时也没有引发多少议。历来畏惧人言的仁宗争执了几次,终究拗不过宰相的固执,转而一想也觉得言之有理,就不再持了,于是君臣之间达成了一个妥协方案。

由继续劝谏:狄青行伍,不久前已骤然升为枢密副使,引得朝野舆论汹汹,认为是从未有过的旷世之举。对狄青的议论方才平息,如果再恩赏过多,恐怕又会招来更多的非议。此外,现有枢密使若讷在位,若无故被免,也说不过去。在庞籍的后,其实还有更多的朝臣力,要说有不同意见的话,也唯有参知政事梁适一人而已。

这个妥协方案的容是:通过破格升迁狄青两个儿官爵的方式,来现朝廷对功臣的谢;至于狄青本人,则在卸去大帅差遣职权后,继续保留枢密副使的官职,同时再授予检校太尉、河中尹的虚衔,原来他的彰化军节度使的名号也改换为护国军节度使,照宋朝官制的规矩,这也算是一形式上的升迁。另外,还赐予狄青开封城敦教坊一座大宅第。事后,仁宗对庞籍的建议称不已,认为甚为得,可谓谋远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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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政坛从来诡谲多变,往往会因某个细微因素或者机缘而引起突然变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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