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3/3)

谢书也看皇帝背后用意，但她的确与兄多年未见，也念兄戍边辛苦，忧心他真在鄯州度过一生，而今皇帝此举，虽收了兄兵权，却不能完全算作坏事。

比起皇帝用意，她其实更惊讶的是此事之起。要知前世直到她去世，兄也没能回来。

“后日你同太归宁，回去后可将此事告知大将军。归京，也算是了他一桩心事。”皇帝补充。

谢书轻：“是。”

用完饭已是一个时辰过去。皇帝离去，谢书和季淮同皇后辞别，也回往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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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淮因大婚得了几日休沐，第二日过后便是归宁。

归宁那日，东里的人早已将车和归宁需携之礼备好，谢书收拾妥当，便直接随季淮上了车。

四月天气已经转，光笼罩着车，车厢俱是意。

清晨起得早，谢书的意识还没清醒过来，置温间，便忍不住有些昏昏睡，然又顾忌着季淮在边，便一直忍睡意，可总是忍不住耷拉来。

季淮手肘撑在桌沿上，正垂眸翻阅着这几日落的政务。无意间瞥过谢书，就看见她那副困得睛都睁不开，却还撑着不睡的可怜样。

好笑之余季淮有些无奈，不由：“若困了就睡会儿，到时孤唤你。”

听见声音，谢书却是一个激灵。她连忙睛，：“不…不困了。”

季淮拿信函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，然他神如常，像是没有看见谢书的不自在。

沉默片刻，他随手打开矮桌里的暗格，从中拿一个瓷盒，放到桌案上揭开，自然笑：“让人备了些零嘴，你若饿了就吃，也能提提神。”

谢书看着瓷盒中几个格分装的饯、果还有致小巧的糕团，她的心忽像是被什么戳中一般，又酸又，还夹杂这细密难解的疼。

她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了，明明困却要说谎。不过一件小事，听他的困了睡会儿就好，怎就反应那么大？

季淮那般贴，谢书不禁心生自责之。最终她垂着，从瓷盒里起个饯嘴中，直到嘴中甜意淡去，她才抬看向季淮。

“殿，”谢书轻了睛，似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臣妾又有些困了……”

季淮微怔，而后勾笑起，声音温和：“那就睡吧。”

“殿记得唤臣妾。”谢书盯着季淮认真。

“好。”

车缓缓行驶在青石路面上，车辙线向前延伸。

谢书靠在车上，轻闭上双，却再也睡不着。

在谢书闭那刻，季淮放手中书信，他看着她的侧颜半晌，似若有若无轻叹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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