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番外】梦里（三）(3/4)

我要去嘛呢，我能去嘛呢？我只是个小丫鬟罢了，我什么也不了。

闵钰别过，他站在我面前，影这么大，半张脸掩盖在袅袅白烟后，看不真切。

他说：“别去了，孟里，第四门没有了，二公也没有了。”

我的嘴动了动，可真的不知说什么。

闵钰的面这样沉冷，嬷嬷也早不知去哪儿了，他望着我，慢慢地把话说完：“孟里，我要走了，以后也不回来了。”

我怔怔地，许是被冲击地太烈了，对离别的都没那么。

闵钰抬起睛，神不太好，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血，即便背后是万丈，也显得愈发苍凉落寞。

他说：“我以前很羡慕他，有个你对他这么好，从没人这样对我过，所以我那时很想你也对我这么好，可后来……”

他顿住，地叹了气。

光照来，他逆着光亮，面容看不清楚，只听见嗓音沙哑，哑得不成调。

后来什么呢？

我没问，也不太想问。

万般不尽，化作黄金，我读书不多，但有句话觉得以为然，便是切莫究，因为有很多东西是究不起的。

闵钰最后看了我一，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庞是如此熟悉，里似乎有着渴望，也有着恍惚的无措。

他指了指自己的断臂，对我说：“我这条手臂，就是他砍的，阿昌也是他杀的。他杀了很多人，孟里，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，你趁早死心吧，像他那样的人谁也救不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我昏昏沉沉的，嗫嚅着，无法应答。

闵钰朝我笑了笑，终是转离去，他的影很快消失在光，一路都不曾回。

偌大的厨房只剩我一个人。

我茫然地站着，外光那么好，好得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，可我知闵钰不会骗我。

我忽然有难过——一瞬间想到了小变态，竟觉得他可怜又可悲。

补品还在锅里，咕咚咕咚往外冒泡，要吃他的人却已经被丢了地牢，死生不明。

我扭看了锅里一，   刹那间的觉从眶。

我想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月夜，在大公的墓碑前，他摸着那上的字，在最后一个字上停留，对我说：“我好像是全天最多余的那一个……如果我死了，你一定要为我哭。”

那时候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，现在我懂了。

他摸着墓碑的最后一个字，因为他和大公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。

他那时在想的，或许便是自己的墓碑得什么样。

地牢……

他还活着吗？

我不知。

我只知，当年我跪在他脚边发了誓，他活着一日，我便忠于他一日，只要没见到他的尸，这誓言便永生有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