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(2/3)

往常时候，季北辰肯定是装作没看见的。

实在是个颇有韵味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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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见他的脸上，浮现一丝笑容。这时他忽然靠近，抬起她的脸吻了上去。

季北辰今日似乎心很不错，竟还温和地主动和凉玉搭话：“凉玉，听闻锦绣原来是青瓦的侍女，有梳的好手艺，今日司矩病重不起，不若由她来为你梳妆？”

重的狐裘，柔的细给他冷清的面容添了一丝奇异温柔，他觉察到落在上的目光，缓缓回过来。

但这一次，塌上坐的北辰君冲她微笑，那笑容温柔溺，让她有些受若惊。他的面苍白，浅浅笑着唤她：“殿。”

凉玉冲他笑了笑，声音很喜：“北辰。”

男生女相，这样一张致的脸，又总是挂着风笑意，本来会显得过于妖气，可是他有一双颇为古典的凤目，角微微上挑，眉之间有一冷冽的傲，冲破了一边倒的柔。

凉玉笑了：“凤君今天穿得十分齐整。”

她忍不住几步上前。

就算让她落得个自作多的名声又如何，她知就可以了，她知他是喜她的。

人的笑容便有些僵住了，坐直整了整外袍：“我便当你是在夸我。”

这行为本来应该是十分不堪的，可由他来却非常优雅，非常魅惑，使人目不转睛，犹如赏画，曾“有幸”被他从外调戏到青瓦里幸的女仙们，后来提起他竟还是满脸酡红，一脸的幸福满足，难怪天上的老神仙们都十分恨他，称他“伤风败俗”，犹如天界的一颗毒瘤。

他指的是不冠发，任由青丝披在后。但因为对象是他，这样竟然也有风慵懒的魅力。

她摘的时候，他在一旁看着她。大石溪的寒气袅袅，她将手浸溪里去摸的，足一，噗通一栽溪里，他急忙伸手来拉她。那时她突然起了促狭的坏心思，牵住他的袖不肯放手，于是两个人一起栽到了溪中。他似乎有些生气，却只是慢慢挣扎起来，抹了一把面上的：“别闹了。”

他着数层靛青的素纱中单，外面一丝不苟地罩了一层白的纱衣，以手撑，饶有趣味地看过来。

凉玉这才清醒，怔怔看着右手边的凤桐。

凉玉觉得很委屈，凤桐的穿衣风格，断断不能以俗礼约束，时常是敞开衣领，大片如玉的肌肤，让人见之脸红。加上他那貌和派，认识他的知这厮真是只凤凰，不知的绝对以为是条狐狸。

但他们拿他没有办法，他已经是个谪仙了，从天贬到地，贬到界的小小青瓦，勉勉称个散仙，还能如何？

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。

原来北辰君细心起来，竟然如此温柔……凉玉只觉恍若在梦中，只知讷讷，生怕一声就打破了这个梦境。

一旁坐着的另一个人从到尾看戏，此刻嗤笑一声，唤醒了她：“小时候还不吃人计，大了竟然这样没息。”

他真的是喜她。

大约是因为父亲肃谨真人的关系，他总比别人要更冷淡、更小心。在外人面前，她冲他笑，冲他示好，他多半不肯回应半分，可是若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，没有人看见的时候，他对她是非常好的，他会对她笑，会轻柔地哄她，会忍受她的脾气。

这又是另一重绝：如若说季北辰借了窗外的三分光而愈加清朗，这位半倚在塌上、毫无坐相的人便是自带三分清晖。黑发如墨，瞳如漆，面白红，颌尖尖。

她发上全是亮晶晶的珠，在光像是了满珠翠，顾不得浑的寒气，伸手撩了，笑着泼他，他拿手去挡，那些珠还是飞到他脸上，鬓发上，她哈哈大笑。他被得急了，便也舀了开始回泼她，他们互相泼到睁不开睛，气吁吁，疲力尽。他们的气息织在一起，仿佛溪都被了。

凤桐看她痴痴的神半晌，满脸“没救了”的表，摇摇抿一茶：“锦绣确是很会冠发，指给你以后，我的发只能这样了。”

她很害怕，又很喜，她悄悄睁开了睛，发现他还闭着睛，他的睫那样纤。

他离开她的，在她耳边低声唤：“玉儿。”她有些惊疑，他竟然这样叫她，但更多的确是眩般的幸福。

他的声音清冽温和，如同风拂面。

他在大石溪陪着她戏，为此甚至得了风寒。

迫于凉玉的威，小仙们多半是不敢觊觎季北辰的，而对于凤桐确是可以肆意肖想。说来奇怪，凤桐这天人之貌本来应该招妒忌的，不知怎么却非常受女仙的喜，肖想着他、盼望跟他一夜风的女仙数不胜数，而凤桐多半是来者不拒，怀里常抱着一两个人，不分时间、不分场合便开始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