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(3/3)

他缓缓地笑：“难为极了。”

语气中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。

凉玉想起很多年前，在那小小的厢房里，凤君中光华转，似笑非笑：“是个累赘，还麻烦得很。”

她确实是个累赘。

凉玉中晶亮亮的，漆黑的瞳仁转动，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叹息：“二百年过，我竟有七百五十岁了。”

凤桐嘲笑：“死人是不算年纪的。这二百年，仅让我一人老了二百岁。”他自嘲地扯起嘴角，勾起肩上的发丝，“你看看，我是不是都有白发了？”

“老太太——”剪秋的声音远远飘来，“时辰不早了，老太太可要回房歇？”凤桐抬望了望漆黑的天幕，低声：“快些回去。”抱起她向上一送，凉玉挣了，已经回到萧氏的中，趴在窗台上，脚都快站麻了。

窗外凤桐飞在空中，抱着她的躯壳，遥遥叮嘱：“切记，莫脚，万事小心。”

凉玉。

“明日还是在此等我。”凤桐将玉屏箫往袖中一收，又看她一，忽然放缓了语气，柔声：“再忍忍，我必会想到办法。”

凤桐不留余地的嘲讽还让人习惯些，一旦偶尔这样极其迁就的安抚，顿时便使她受不住。她的声音有些哽咽：“这条命都是凤君捡来的，我还有什么不能忍的？”她压了声音里的颤抖，抬起认认真真，“你放心，该讨回来的我都会自己讨回来，不然枉为紫檀殿后人。”

凤桐笑着哼了一声，化烟而走，留了一句笑语飘散在空中：“……大话。”

萧氏从百楼来时，已近时，两个小丫鬟规规矩矩地站在阁外，行瞪着困得无神的睛。锦冬尖，看见萧氏手里着那把有些蔫萎的，都打了卷儿，疑惑地问：“老太太没把献给神？”

萧氏：“今后不给神送了。”

剪秋和锦冬一愣：“那送什么呀？”

凉玉很认真地想了半晌：“果吧，要新鲜一些的。最好有蛇果，没有的话……枇杷也行。”

两个丫鬟一路小跑跟着，听到此不禁面面相觑：“老夫人如何得知？”

萧氏边走边说：“你们想想，神日日与为伴，早就不稀罕了，还送她，岂不是给她添堵吗？”

凉玉本是说气话诓人，谁知剪秋听后竟然一脸信服：“原来是这样，婢明白了。以后府上选最好的果农，定然四时四季都为神娘娘献上新鲜果。”

锦冬在黑暗中切切地笑，自以为声音很小：“我知了，原来神那里稀罕果。”让剪秋在后脑勺拍了一，上便噤声了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