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3/3)

见不得我家小好。”

“嗯。”她注视这铜镜里面自己苍老的面容，指尖抚上冰凉的镜面，有些走神了，“世上总有人枉顾人义，要踩着别人的肩过路。我们不这样的人，可是也决不甘心被这样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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莹莹一座玉桥，云雾浮动，许多人的白衫拂过地面，搅散了缥缈的云气，人却越来越多，笑声四可闻。桥边是一棵大的槐树，树需十人合抱，枝叶茂盛。树上挂了几盏琉璃灯，人若走近，那灯便愈加光溢彩，照得四周都清明一片。

树几张几案，铺就云锦，上绘五彩祥云，栩栩如生，四角垂苏，随风摇摆。云锦之上，琉璃杯盏，托盘里放了三只硕大的仙桃，红可，十分诱人。

接引使们都穿着清一的白麻袍，的纱帽，来往快步穿梭，这厢接引使领着一个纤瘦的少年过来，嘱咐：“菱，倒酒。”

少女略一抬，便看见微茫的光中少年的侧脸，他一绛紫，上无所装饰，唯有领和袖有细细的金带，这样低调得有些朴素的衣裳，偏偏让他穿得疏阔潇洒，气度不凡。他年纪不大，领却老气横秋地严丝合，嘴微微抿着，有些拘谨，却努力不端倪。

他脖颈和脸都很白皙，睫纤，默默掀摆坐在她脚边。

“愣什么呐？你今日可有奇怪！”忙得焦烂额得接引使有些不满少女的迟钝，了个空厉声促。

少年的睛随之瞟过来，那样清冷的一双眸，看到她的脸的瞬间，中有些微诧异，却很快散去。

少女捧着酒愣在原地。

接引使是小仙，看不来她使的障法，难被前这少年识破了？她眨了眨，试探地看向他的睛，少年微微一怔，却什么也没说，默默转过去，只把玩着手里的杯盏。

——他有那样好看的一双手，十指纤，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在他手中微微转动，那里面所盛的琼浆玉便随之晃动旋转，如同漩涡一般，有一眩光，更多的却是倒影，映他的手指轻微模糊的廓，将她的神智一了去。

她竟然看着一个人看得失了魂。

此后的很多年，凉玉都不曾忘记，那一日南极仙翁的寿辰，相思树，年轻的北辰君睫羽低垂，手里缓缓地晃动着一只琉璃盏，那其中装的是她全的倾慕。

“菱，说你傻你还真傻，快倒酒啊！”接引使抛最后一声促便匆匆离开。

她回过神来，放酒，有些失魂落魄地唤：“神君？”

他应声伸酒盏，却淡淡纠正：“我尚没有品阶。”他的声音清冷却动听，如同羽拂过她的心上。

忽然有微风拂过，树梢上悬挂的金铃发灵动的声响，几片细小的树叶飘飞而，悬浮在空中，她的手微微颤抖，酒凝成细细一线倒了他的杯盏中，他的手指着杯，一动也未动。

“扑通。”

她吓了一，立即悬腕，他亦低注视杯中，原来是酒里倒了一朵小小，此刻正浮在琉璃盏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