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节(2/2)

母亲从来不提我的父亲，小时候我问起父亲时，必然会惹她发脾气再垂泪，大以后，我就明白了，再也没有问过。我大概知了，我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人，他负了我的母亲，抛弃了我。

我听见过几句，她是在劝母亲，言语随意，“择择是个听话的孩，你别对他太凶啦，老发脾气要皱纹的。”

母亲一向听姨娘的话，唯唯诺诺。

我的小短剑练得不熟，控制不住力，一着手背过去，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我的手。我没有拭鲜血，而是先急忙念了后面的决。

我没想到，两百岁生日的时候，姨娘会主动告诉我父亲的名字，他叫季北辰。

他冲姨娘勾起嘴角，这个笑太过温良，带着一丝微微的哄诱，以至于让我看得呆住了：“本君凶吗？”

所以我姓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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姨娘说：“觞，过了年你便回清章殿当值吧，让择择跟着火莲带的弟一学去。”母亲睁大睛，似乎有诧异：“殿……”

姨娘还有些不放心：“你不要太凶——”

这个男人的面容自带华光，眸光掠过我的脸，不带一丝，颌线冷淡地绷着，那并不是一个和蔼的姿态。

他站在不远，饶有兴致地看姨娘指导我练法术，里满是温，目光移到我脸上时，就变成了冷淡。

母亲似乎对她很忌惮，尊敬中还怀有恐惧，因为她待我们娘俩优厚，似乎还有一丝愧疚和激。

每次见到姨娘的时候，她都拿面镜给我看，上面是几个凡人，从少年叱咤疆场，女红衣飞扬，到中年，再到老年……还有跟在少年旁边的几个少女，穿着侍女的绸缎衣服，各自嫁了人，生了孩，孩又有了孩，皱纹爬上脸颊，在摇椅里坐着晒太。

因为母亲的缘故，我变得又懂事，依靠着少得可怜的外界的信息，一拼凑我的世——

见过我的人，都说我早慧。

个沉默寡言的人，她脾气尖锐，在我练不好功的时候，会突然爆发，冲我大吼大叫，一秒，又抱着我痛哭涕。每过一段时间，姨娘会叫她回来一次，看看我，又隔着帘跟她说话。

我抬看着她里焦急的神，她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势冷漠，很多时候，她很柔，柔得像是一个充沛的小姑娘。

我捂着额，很委屈地眨睛。

凤桐神君并不吝惜笑容，他对别的侍女都很亲和，可是我却能觉到他对我的敌意。

姨娘背对着门，看不见凤桐神君回来了。

姨娘一把抓住我的手，啪地贴了枚止血符，这才松了气。她看着我，语气有些发急：“你这孩，小时候不是会哭得很吗，现在嘛什么都忍着？”

姨娘摆摆手：“他这个年纪肯定想跟着伙伴一起玩儿，也该学些东西了，难要他跟你一辈待在一起？”

我很兴奋，我终于也要有朋友了。

我看她看得久了些，直到凤桐神君冰冷的目光将我打断，他走上前来，不动声地将她拉到背后：“我来罢。”

姨娘脸有红，默默退到一边去了。

我对这些凡人兴致缺缺，不一会儿便走神了。姨娘每次都认真地看着，带了一丝怀念的神，末了在我脑门儿上不轻不重地弹一：“小没良心的，你小时候，他们都抱过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