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节(3/3)

音晚没有生过孩，只听旁人说女人生产便是鬼门关走一遭，更遑论早产。她怕极了，慌张之余就想找父亲，可父亲离她那么远，又轻易惊动不得，乍然间，一颗心像坠悬崖，总不到底，仓惶至极。

见她这副模样，雪姬又想起刚才帮她沐浴时，四肢纤细，唯有腹凸起，柔弱似杨柳枝，堪堪易折，不禁怜惜：“你别害怕，我一会儿跟可汗商量一怎么办。”罢了，想起耶勒那魁梧劲的腰，再看看泡在浴里的消瘦躯，低声咕哝：“什么时候好这了，可真得去手……”

音晚的脸腾得涨红：“不是，我跟舅……跟可汗不是那关系，不要说。”

雪姬笑着往浴桶中撒了一把：“好好好，不是，我不说了。”

沐浴过后，雪姬拿来了新衣，是青上襦，同裙，领边袖边缀着油光的狐。雪姬是严格照耶勒的要求命底人裁制的，颜不能太艳，款式要保守，穿上之后不能太招。

可当真穿上了，雪姬又觉得这小姑娘不穿什么，都是一朵开得正绮丽的，瓷白的肌肤，光漾的狐狸，婀娜纤柔的腰，艳光四的貌是怎么也遮不住的。

雪姬不禁有，：“可汗近来总是奇奇怪怪的，把我找来，胡闹了一通，我不过无意说起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一了，再有几天就是年关，他竟腾得从床上起来，非要张罗烤……”

她本意是想向音晚暗示炫耀两人之间的关系，却见音晚在听到这话后愣怔了，眸光垂落，呆呆看地。

原来已经腊月二十一了，音晚差忘了，今天是她的生辰啊。

她兀自想着心事，雪姬以挑剔的神将她又上打量了一番，觉得则矣，却不像是有风的，床上也必放不开，不像是耶勒喜的类型。

两人各怀心事，收整妥当回了王帐，炙已撤去，耶勒还令人撒了一把檀香熏帐篷，青狄和穗候在那里，见音晚回来，齐齐迎上来。

雪姬走到耶勒侧，附在他耳边低语一番，耶勒蹙眉，担忧地看了音晚一，转冲雪姬：“有劳你了，我让护卫送你回去。”

耶勒今年三十岁，正直壮年，生得一副英朗好模样，又是草原上名正盛的英雄，边女人从未少过。雪姬之所以能久占据一席之地，除了貌，靠的便是知识趣的一副剔透玲珑心。

她不纠缠，只拿眸轻扫了他一，笑：“你知我辛劳便好。”

但耶勒今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，眉拢忧虑，连人抛的嗔枝都不接，只匆匆让人送雪姬去。

雪姬步态款款，临帐篷前，又瞥了一音晚。

音晚只轻轻抚着肚，一门心思都在孩上，全然顾不得他人。她想，若她这个时候没有离开安，还在未央里，再过几个月鬼门关走一遭把孩生来，若是个男孩，就得让萧煜送敌窝里质。

她豁命去辛辛苦苦生的孩，就是孩生父手中的一颗棋，说舍便舍，到那个时候，她恐怕死的心都会有了。

想到此，不在这草原上多害怕，要被别人误会多少回，她都觉得这里要比未央好上千百倍。

她敛眉想着，忽听低沉的嗓音从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