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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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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,场景再度变化。

咫尺之遥,手便可抱住他,不知为何,她却犹豫了,顿住脚步,迟迟不敢上前。

穆罕尔王犹豫过要不要递信给耶勒,告诉他音晚生了。

珠光影的奢华殿,他把玉环拎起来,玉石相击,轻鸣悦耳。

“‘结发为夫妻,恩两不疑’。晚晚,我觉得玉环相扣,寓意很好,所以就带来给你,你喜吗?”

撑住,照稳婆的指引,憋气、用力、憋气……撕裂般的痛始终折磨着她,不知持了多久,依稀听到了婴儿清脆的哭声。

她怕极了,自人群中摸索前行,倏然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背影。

那边至今都打探不什么消息,只知群雄会,局面一即发,颇有山雨来的气势。他怕耶勒会在关键时刻分心。

前有白茫茫雾气散开,光影变得虚幻,喧嚣渐远,沉混沌之中。

弱无力地勾住青狄的袖角,轻喃:“叫人,我可能要生了……”

音晚迟滞片刻,:“保孩。”

“不行,保大人!”穆罕尔王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帐外,声音定:“我知你为这孩牺牲良多,你他至,但命只有一条,这个时候你必须顾自己。”

音晚蒙昧茫然,忘却前尘恩怨,脑中一片空白,只有一个念,想追逐他,她追了一路,终于将要追上了——倒不如说是他停脚步不再走,想让音晚追上他。

“不行!我答应过可汗,一定要保住你的命。”他冷眉朝向稳婆们,吩咐:“保住大人,若她有个闪失,你们也都别活了。”

突然场景变幻,她置于人烟如织的繁华街衢,周围喧闹鼎盛,闹纷呈,却尽是陌生面孔,无人搭理她。

她只觉痛到极致,浑骨架都要被拆散了似的,却难得神思清明,气息微弱:“意思就是只能保一个了?”

音晚脸上都是汗,青狄和穗儿着帕追着都来不及,汗裹着脂粉浑浊在了一起,黏糊糊的顺着颌淌来。

稳婆聚在床尾嘀咕一番,其中一个快步拂帐去,去向穆汗尔王递话。

但郎中音晚血太多,又一直昏迷,不敢说能

刚过时,正是夜沉酽,悄寂无声的时候,平静瞬时被打破,五个稳婆慌忙系着衣带奔过来,穆罕尔王也被从人榻上生生拖起来,候在产房外来回踱步。

音晚隔着朦胧泪珠全都看在里,问她们:“怎么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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稳婆犹豫少顷,趴在她:“不大好,小太弱,使不上力气,孩被卡住,总是不来,若再耽搁去,怕是要把孩憋死了……倒是有不耽搁的法,就怕小受不住……”

她被痛楚折磨得神思渐恍惚,来回只念叨这一句。

他一锦衣,银线暗缕繁复纹,光耀闪动,如沐浴着月光。

稳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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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晚没有生过孩,不知怎么样才算顺利,怎么样又算不顺利,只知她腰背极酸,腹痛如绞,咬牙拼尽全力,孩还是不来。

稳婆们胆颤地低,齐齐应,而后重新围到床尾。

穆罕尔王隔着纱幔凝视床上的人,蓦得叹了气:“好。”

音晚抬起双拳虚弱而无助地捶床,泣若游丝:“我要孩,我要孩,你们别碰我的孩……”

人都说将死时会看到心最刻的执念与渴望,不知看到这些,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死了。

稳婆看得不忍,小心翼翼向穆罕尔王提议:“要不给小参汤,再试试看能不能生来?”

像是个梦,回到了闺中少女时期,她坐在家中后院的秋千架上,兄后摇她,而父亲就坐在一边的石凳上,敛眉看着手中公文,不时抬看他们一,温儒面上满是溺笑意。

音晚摇,倔:“我要孩,你答应我,生后把他给我父亲。”

意识渐渐涣散,哭声像在迢迢千里外,愈来愈模糊。

这是音晚沉睡前最后一个念,她实在太累太痛,终于连梦魇都无力聚拢,歪过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音晚挣扎了许久,力气像被倒一篾满是镂隙的罐里,无声无息地漏了去,怎么也积攒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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