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节(3/3)

未落，压得心惶焦灼，寝难安。

怎么办啊？日一到，他当真要睁睁看着音晚离去吗？

这一别，怕就是咫尺天涯，两人再无相聚之日了吧。

这一别，他又还有什么理由再去纠缠她？

萧煜痛苦难解之际，冒来个念：要不把星星留？这一别，他既不打算再娶，也没兴趣跟别的女人生孩，留星星陪着他，解他余生寂寥，再好好栽培，将来让他承继大统。

但他想着想着，就把这个念否了。

他需要星星解余生寂寥，音晚又何尝不需要？他的人生将是一望到底的悲凉寡味，音晚又比他多剩什么？

不过就剩这么一个她拼了命才生来的孩，他又怎么能夺走？

音晚睁睁看着萧煜缄默不语，唉声叹气，问：“你这又是怎么了？”

萧煜抬眸看她，斟酌再三，试探着开了：“晚晚，我觉得这些日小星星过得很开心，你有没有觉得，他需要父亲，他也喜我的。”

音晚伏在石桌上手猛然绷。

萧煜见她没有立即反驳，眸中燃起一期冀，若萤火之光，幽幽亮着，语气越发温柔：“我已与陈桓他们说好了，待这件事一了，他们便会带着伯暄回归乡野，再不涉朝政。我会立星星为太，我再不会让你们受一丁委屈，你……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？”

沉寂了一会儿，音晚弯了弯角。正当萧煜以为希望降临时，听到了音晚平若沉的声音飘过来。

“听上去是不错的。”她盯着萧煜，：“若当初我没有离开未央，没有让你味到失去的痛苦，也没有今天将要得而复失的恐惧，你会这样吗？”

“你对星星很好，可你有没有想过，这里面又夹杂了几分愧疚，又有几分想要挽留的故意讨好？”

“他是你的儿，难这些好不是一开始便是他应得的吗？若你一开始便能对他这样好，我们会走到今天吗？”

萧煜不说话，他低了，心底甚是清透，都是他活该，自作孽半怨不得旁人。

看着他这副模样，音晚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。翻旧账没意思，指责萧煜更没意思，她明白得很，有那么一瞬间她其实是动了心的，她想过和萧煜回去，让星星在一个父母双全、富贵安逸的环境里大，可是她怕。

她没有了十几岁时的痴心勇气，不敢再走一回回路，她惧怕这条路走到底候着她的仍旧不是一个好结局。

到那时她又该怎么办？比从前多了一个孩，更没有第二个耶勒来救她。

她历尽艰辛生来的羽翼，可以让她不必依靠任何人活来的本领，怎舍得亲手折断？

这才是她心中难消的痼疾，那般厉荏地提小星星，不过是借，夹杂着她对萧煜难以放的执念与怨恨。

她当然怨他，曾经有多么他，这份怨恨便有多么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