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2胶着(2/2)

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抗拒还是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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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清楚，当第一笔钱从卡上划走时，他已经坐实了那个他所不齿的份。

过来赴约前，他自以为已经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。但临其境，沉乐才发现，他其实并不想真正变成那个份。

林宇泽错愕看他，他坦然迎接林宇泽的目光。

初次被割伤时，人并不会觉得过分疼痛。

他想了想，掏方小走给他的那张银行卡，将它递给了最需要钱的林宇泽。

偶尔她心不好，就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外边的夕，然后在沉乐靠近她时对他展颜一笑，示意他可以靠近她。

但那毕竟是一把刀，一把让人连死都不会痛快的钝了的刀。

无论方小走的态度如何柔和，无论方小走对他的掌控如何宽松，他都始终是一个被她包养了的男人。

一个人的付和获得，总是要对等的。

来帮我看一就好。”

“就把这当自己家吧。”

沉乐只笑。

昨天夜里睡前，沉乐其实担心了许久。

沉乐也曾试探地邀请方小走留，但她留后的夜晚也跟之前一样，沉乐被独自一人留在了客厅沙发。

她似乎是真心邀请他在这里住。

一想到那个画面，沉乐的耳便意识地发红。

林宇泽母亲的手术十分顺利。

仅仅只是住。

除了知她叫方小走以外，他对她一无所知。

偶尔她心好了，会尝一沉乐好的菜肴。

最让沉乐诧异的还是，当第二次他因留方小走而睡沙发后，公寓里的书房被方小走贴心地安排了一张单人床。

“……我找了份工作，报酬还不错。这是我的工资卡，你可以先拿去给阿姨看病。”

没有胁迫，没有促，有的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，一份礼，一个密码。

那是“你就在这里住”的委婉说法。

沉乐想。

方小走早早起床离开，躺在沙发上的沉乐睁，公寓里便只剩他一人。

方小走见他茫然，又补了一句。

在那之后的两个礼拜，方小走没有打电话叫过沉乐，沉乐却专程过去了那公寓几次。

之前舍友常开玩笑，说“生活就像一场”，而在沉乐看来，生活更像是一把钝了的刀。

将房屋抵押贷款的林宇泽承诺会尽快还清沉乐借他的第一笔手续费，但沉乐知，林宇泽现在连一钱都拿不来。

林宇泽摇不肯接。

她话说得蓄暧昧，沉乐却不知“看一”究竟是一怎样的要求。

每个礼拜都有阿姨过来固定两次清扫，房里的日常用品也在定期更换。

还好，他面对的人是方小走。

沉乐这终于懂了。

沉乐不知她是什么的，也不知她不回这间公寓时会住在哪。

分房而睡无事发生的一夜。

他是应该在她开门时直接将她压在床上，还是自己乖乖躺好，任由她玩他的？

为期一个半月的住院观察结束，第二笔治疗费迫在眉睫。

就如方小走所说，她不常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