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08. 丢失(2/2)

苏菱上学前去给母亲送了杯冲好的粉，因为沈凤华一伤心就容易吃不饭，家里总是给她备着一罐粉补充营养。沈凤华“嗯”了一声，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墙角发呆，时不时一鼻。

苏菱看着那样也特别不好受，母亲的脸浮着，双的辙儿今天特别垂，原本漂亮的杏都快变成三角的了，上的红也有些脱了，人迟暮，看着格外凄凉。

苏菱也瞪大。

苏腾又安了一会儿，沈凤华躺在床上不声了，他才慢慢走来。

沈凤华的项链，在苏家至关重要，也是她极为看重的东西。苏菱小时候翻来玩过一次，把坠拽了来，然后第一次挨了母亲的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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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凤华也有其他首饰，就是后来结婚时，苏腾当时的习俗送的金戒指。沈凤华怀的时候，婆婆拿了那个黑绒首饰盒，里面有几样分量很足的金货，沈凤华有时候会打开首饰盒细细拭它们，脸上比平常多一些说不清的光芒。但那些样式都十分古老了，现在都不去了，她现在还能去的首饰，就只有那一条项链了。

在成的十几年里，苏菱曾经无数次看见母亲极为小心的，从一个脱了的黑绒首饰盒里取它来，像拿着一条随时会断裂的蛛丝般轻轻在脖上，然后用手指摆正吊坠，轻轻抚摸后才算完。

苏菱上前小声问：“怎么了爸？”

看着卧室半掩的门，苏菱很担心，苏腾宽女儿让她先去学校，他回再给沈凤华买一条，可能买不了那么好的了，但总归能弥补一。

苏腾买的时候珠宝店给了张卡说是可以终保养，沈凤华真就拿着那张卡用了十几年。那闪亮的白金链和火红的红宝石，最能衬托她的姿，它现在她的结婚喜照上，现在苏菱百岁时她抱着女儿的照片上，也现在一家人去旅游时的照片里。每当有什么重要场合，她总会把它去。它是那么珍贵的一条，也是唯一的一条……

今天走家门的时候苏菱忍不住想，她是不是真的，特别没息。

今天早上沈凤华着它去见自己以前的朋友，从朋友家来的时候她还特意摸了摸，确认还在，结果从公车上来，因为太她一路跑回小区，电梯前摸的时候就不在了。沈凤华一路找回公车站，甚至想上车再找找，她打电话给公车公司，人家说找到就给她打电话，但是希望已经很渺茫了。沈凤华回家就哭了，苏腾今天是夜班，安完妻他还要上班去，苏菱也要上学去了。

那条项链是苏腾第二次见沈凤华的时候送给她的，也可以说是因为这条项链，沈凤华定决心跟了苏腾。在那个年代，很多女哪怕婚后多年都没有一件首饰，可苏腾在见过沈凤华后，就毅然决然地跑去珠宝店，倾其所有给她买了这条项链。链是白金的，坠着一块小拇指甲盖大的红宝石，放在以前，那是半辆汽车的钱。

“你说得轻巧！”沈凤华说，又着鼻呜囔，“我明明都找了，哪儿也没有……”

“找不着就算了，以后再买一个。”

苏腾叹了气，低声：“你妈项链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