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节(3/4)

奈，“本座这次回来，不知是对还是错。”

他终于抬起来，“弟说过，誓死保护座上。”

这话她很听，慢回，眸中赤的光环幽幽一闪，颇显欣地颔首，“我知，这世上真正一心待我的，只有你了。”

寥寥一句话，仿佛重回荒原那晚。那么多的语还休，最后消散在漫的夜，都是因为他的怯懦。他后悔不迭，心里装了无数的不甘，觉得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。但她忽来的温，似乎又重新激发了这可能，他相信混沌珠没能彻底改变她，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兰因。

伏城急切想要表达酝酿已久的心里话，但他不善言辞，越是张越说不话。

更关心他是怎么顺利回来的，“我以为天帝会将你囚禁在某，就像那时把你关墟一样。”

伏城摇，“天帝是个很自信的人，在他中我不堪一击，所以本不值得大费周章关押我。大禁将我送雪域，我在那里躺了半年才逐渐复原。后来四找寻座上，可惜一直没有你的落。”

这时才想起，天界的两日，红尘中果真已经过了那么久。她哦了声，“看来他还算是个有风度的对手。”

伏城望着她，言又止，半晌才鼓起勇气：“座上，我有些话想同你说。”

她略沉默了，对他浮起一个浅淡的笑，“你不必说，我心里明白。形势容不得考虑其他，你的话暂且留着吧，等麒麟族一统三界，到那时再慢慢告诉我。”

她说完，腾向神殿飞去。殿宇的布置还和月火城一样，广的门，大的图腾。殿铜炉里炭火熊熊，烧得满室温。只是没有地脉，地脉是搬不走的，永远扎在浮城。如今她的神力已经不纯粹了，再去养护那个东西，不知会不会诡诞的脉络来。

走寝，祭司华丽的衣冠平整撑在架上，白地金银丝的云，还有前赤的绶带……她抬手抚了抚，自言自语着：“其实我觉得黑的更好看。”

目不宜变动，她收回手，解开领上金扣，缓步走向尽那面黄铜镜，所经的地毯上，沿路扔了满地衣裳，走到镜前时已经无牵无挂。定睛看镜中的，骨节清秀，条纤。可惜从心脏的位置，延伸了无数青灰的枝蔓，那枝蔓从她肩颈一直伸展向颌，伸展向左边脸颊。如果凝神控制，它会迅速消退，但若放任它生，它便嚣张地摇曳着，胆敢跨越她的鼻梁。

她轻笑，人不人鬼不鬼的，暂时还得掩藏一，免得吓坏了麒皇。将礼服一件一件穿上，摘小鱼发簪随手扔妆盒里，重新绾发，挑了多宝发带束上。收拾停当了才走回前殿，伏城在宝座一旁侍立，她问他：“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元凤了么？”

伏城无法推脱，只得转给她带路。麒皇建城时有一是绝不会忘的，那就是囚人的牢狱。孤鹜山有天然的溶，溶有暗河。渡过暗河你会发现自己就像来到了人生的岔路，面前陡然现四条通，每一条通都得一模一样。如果是独自前来，恐怕真吃不准方向。

她回看了伏城一，他指向其中一条，她抬了抬，示意他先走。他心中怅然，如果换以前，她应当不会对他设防。现在她对谁都不信任，他愿意相信她没变，但某些细微，又不得不承认有些不一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