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2)

听他这样一说，旁边有孙女的婶不乐意了，觉李老二秃噜这番话是指桑骂槐，拐着弯儿说她家呢。

李治民焦急地在院里转圈，被他二哥李治富拉去摘野菜，给晚饭的二嫂钱娥打手，免得他跟无苍蝇似的瞎捣。

果然，李治民刚把一碗去，就见大嫂赵凤仙扶着大肚的自家媳妇来溜圈。

锅里还剩面汤，李婆特意舀来端给李治民喝，让他也沾沾荤腥。

他媳妇要生孩了，第一次当爹，他哪里坐的住。

“大娘，你家了啥好吃的这么香，还有不？”馋得人直，想吃。

院里的人刹那间被这一幕奇景镇住了，一刻只听得一声痛呼，唤回了他们的神智。

李婆赶让老大停住，赵凤仙立即钻被里瞧了，惊喜地说孩了。

李治民赶迎过去帮忙，小心扶着人跨过门槛，看着那个大肚有手足无措。

这是她怀的第一胎，临到了心里既激动又害怕，还隐隐担心胎要是生了丫，惹婆婆不喜咋办。

李婆一拍大说差忘了这个，让她们先在院里走走，她赶忙去主屋开粮柜面条。

一切准备就绪，正当老大上车，要赶着哟哟叫的驴去时，夜空中突然划过一片星，照耀得整片大地亮如白昼。

隔李二叔家的儿媳妇正在院里洗布，跟闻到鱼腥的猫儿似的，嗅着味儿就扒上了墙。

王月琴在她馋的目光中，一一很是珍惜地把红薯面条吃完，汤里那油让她觉像吃了一样香。

县医院离他们村可不近，还来得及吗？三弟妹这次不会真的……

直到后晌队上工，王月琴疼了半午，孩还没生来。

灶房里，李婆手脚麻利，很快擀一碗红薯面面条，是舍不得放的，滴了两滴荤油，伴着葱蒜的香气，飘了很远。

等到天黑了，王月琴躺在床上大汗淋漓，持续不断的疼痛让她浑都麻木了，使不上一力气，只觉得，快要昏过去。

李婆这边叫李治民去，不他吓得痛哭涕的熊样儿，拍打着他把清醒了一的王月琴抱门，放到车上用被包好。

赵凤仙立跑去，让等在外的爷几个快把驴车好。

王月琴激地看了大嫂一，两只手捧着肚，勉力的慢慢走动。

李治民脚不沾地的跑回家，被他老娘拦在他们家的青砖瓦房门。

李二叔曾被他爹撵着吊过几年书袋，自诩文化人，不跟妇人家一般见识，嘀咕了一声发见识短。

王月琴昏昏沉沉中觉浑一轻，犹如被注了一，从肚那里开始，传遍四肢百骸，让她轻松了不少。

三儿媳妇羊刚破，想把孩顺利生来还有得等。

她家里那位婆婆抠门都抠到老鼠窟窿里，哪里会舍得给她面条吃，即使她刚生了孩，但因为是个赔钱货，除了没好吃的还得了不少白。

“这不中，得去送医院，老大家的，快去让爷们车，老二家的赶收拾东西……”李婆使劲掐着王月琴的人中，不让她昏过去，嘴里快速地吩咐另外两个儿媳妇。

李婆把他在那儿，给他端了一碗喝，是早着呢。

“去去去，三儿他媳妇要生了，我给她擀碗红薯面条，你想吃叫志他妈给你去。”李婆摆手。

志家的闻言撇撇嘴，羡慕地看了王月琴一。

“你去啥，在外边待着。”李婆推着小儿往院里的板凳上坐着。

钱娥第一次遇上妇难产，还是自家人，慌的手脚直哆嗦。

“不是，月琴要生了啊！”李治民坐不，伸着脖想朝他那间屋里看。

“人家媳妇胎，李老二你凭白心个啥，又不费你家粮。”婶当即斜着挤兑。

接来就容易了，李婆让爷们退到院外，也不来回折腾，就在院里的架车上给王月琴接生。

这众人大喜，先的是，说明胎位是正的，八成不会难产。

“娘，得先给弟妹碗面条，待会儿吃了才有力气给您生个大孙。”赵凤仙提醒婆婆。

稍后，王月琴捧着肚哎呦声，临产的阵痛一阵阵地袭来，让她几乎站立不住。

李婆和赵凤仙见此赶扶她回床上躺着，等到不痛了再扶着来走走。

李老汉吧嗒吧嗒地蹲在大门外旱烟，一边跟老大李治国讨论地里的事，一边心里猜想三儿媳妇这胎生的男娃还是女娃。

李婆一看大骇，不会是要难产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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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都养不起了，还生啥生，万一生个丫片，得白费多少米粮。”

“娘，要、要生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