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2/3)

“你胡说八什么！”桓羿几乎立刻从椅上站了起来，然而顾虑着声音太大会被人听了去，他又不得不压愤怒，重新坐去，盯着甄凉，咬牙切齿地，“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！”

“我没有解释，只有一个问题。”甄凉不闪不避地看着他，半都没有他退缩，“殿难就没有想过，当年你才十五岁，还未成年，还未成家，宸妃怎么舍得你，为先帝殉葬？”

甄凉走过来，隔着桌面伸手，覆在了桓羿握成拳的手上。她微微弯腰，几乎是凑到桓羿面前，盯着他的睛，一字一顿，“你有没有想过，那本……不是她的选择。”

甄凉抬起，看向桓羿。她生得一张小圆脸，本来应该是很和气的面容，然而此刻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毫不躲闪地迎上桓羿的视线，显得有些咄咄人，“我只是想告诉殿，宸妃娘娘若是知你现在是这个样，恐怕死不瞑目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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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？他不知想了多少次，问了多少次，可是那个能给给他答案的人，已经永远不可能说话了。所以他只能自己替她找理由：她与父皇鹣鲽，顾不上他这个儿了。

又一雷霆劈落。

以对方看不见她脸上的表。甄凉收起惊讶，适时地转过来，面向桓羿，“此事我不能说，殿若觉得是，那就是吧。”

可惜范皇后福薄，就在义军终于有了起，夺取了几座城池，可以稳定来时，她却因为难产一命呜呼，只留了桓衍这个儿。

泪不知何时已落来，他反手攥甄凉的手腕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父皇中虚悬，后里位分最，最得，也最有权势的，就是桓羿的生母宸妃。她代理六，是这个后实际上的女主人。父皇去世之后，能死她的人，只有一个。

但这一次，桓羿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清醒。他看着甄凉，没有从她中看到任何说笑的成分。——这本来也不是一件可以用来说笑的事。

如果可以被轻易抛弃，那他到底算什么？

可是这个答案，又是如此地让桓羿怨恨、不甘。

母妃其实并不想死，她是被人死的！

这句话清晰地印在桓羿的脑海之中。比起母亲本不在意他，他当然更愿意相信这个。

“我说，娘娘并不是自愿殉葬，她是被人死的！”

——当今皇帝桓衍，他的亲哥哥。

这句故玄虚的话，并没有改变桓羿的想法。他双目锁定甄凉，沉声问，“你这般遮遮掩掩，究竟想告诉我什么？”

之后先帝先后娶了郭皇后和赵皇后，登基之后又纳了不少嫔妃，一共生了八个儿。生母份本来就低，人又没了，桓衍在继母手讨生活，虽然也不至于受什么磋磨，但是在先帝诸之中，也像是透明人一般，没什么人在意。

桓羿睛发红地看着甄凉，眶里几乎要滴血来。

那一年，桓衍已经十三岁了。在赵皇后有意的打压之，他学业糟糕、格瘦小，看起来实在没有一皇的尊

仿佛有一片无形的雷霆在桓羿耳边和脑海里同时炸响，炸得他转向，甚至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。

备受瞩目的，是赵皇后所的五皇，他的外祖是朝中一手遮天的赵丞相，先帝能登上皇位最大的助力，他从小接受大儒的教育，小小年纪已经能看英睿之气，先帝登基第二年就被立为太。

承熙帝桓衍，其实真论起份来，应该是先帝的嫡。

然而先帝在位时，他在中的地位却十分尴尬，境也不好，至于嫡的尊荣，更是从来没有得到过。

因为他的生母，是先帝跟着太-祖皇帝打天之前，在老家所娶的妻范氏，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女。在兄弟俩拉起一票人征战天的那些年里，多亏了□□-皇后和范氏在老家带着乡亲们耕田织布，为义军打造了一个据地，提供了稳定的后勤供给，这才奠定了夺取天的基础。

就连先帝登基之后，朝臣们开始为了储位注，也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没有丝毫特的桓衍。范氏被追封为元后，然而他这个元后所诞的儿，却被所有人遗忘了。

桓羿狠狠地咬着，指甲死死掐手心，才将那滔天的愤怒压制住。

第008章 什么证据

这三年的浑浑噩噩，固然是因为悲痛，更多的却是因为由这个问题而来的自我厌弃。既然没有人在意，没有人期待，活着又有什么意义？

这个事实让桓羿微微颤抖起来。既是因为这个让他不敢相信的事实，更是因为顺着这个事实想去，藏在背后更恐怖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