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节(2/2)

陈寒安静了很久，才开：“你看，你不是能够接受‘我死’的吗？”

赵明困惑：“那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。”

“东华，唯有此事面前——你我都不可退, 却皆可弃。”

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？“害怕”是最不能算作理由的理由。

“我等由世界而生, 诞于此，受万灵供奉，便是要替他们守这天地的。”

“如今天残酷, 不留一线。看似已了死路，毫无办法。但盘古既在这世上留了我们，便容不得我们毫无办法。”

东王公想起他时隔两千七百八十七年再次见到陈寒，陈寒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关紫府两千多年。

于是西王母照他们希望的那样，先杀了一次虺，再转世为陈寒，活在东王公的计划里。等着虺再次复活，第二次斩杀虺，彻底的为两人消去最大的恐惧。

秦青问：“那您、您还回来吗？”

秦青见东王公也要离开，他忍不住问：“帝君，您要去哪里？”

他回答：“里外都一样，所以不去不重要。”

——这样也好，万一不幸走到了最糟的那步，陈寒也不至于会难过。

秦青恳求：“您就没有别的、要说的了吗？”

“包括你，自然也包括我。”

陈寒：“他不用回来了。”

陈寒回了家。

秦青站在东王公边犹豫了片刻, 开问：“您真的有这个计划吗，计划让陈寒杀第二次虺？”

“哪怕现了意外，只要她活着计划就不会被撼动。她会完成自己该的事，我从不怀疑。”

东华停顿了片刻，而后：“是。”

东王公：“里外都一样，回不回来不重要。”

第67章 西王母03

陈寒问：“为此……为了让虺能够复活，一定的牺牲是需要的。”

东王公说：“……是。”

“她不会。”东王公似乎是笑了笑，“无论天地间发生了什么，无论了多少的意外，昊天所谓的计划真正需要确认的也只有一件事而已。”

秦青问：“……您真的没有要解释的吗？”

陈寒将镜挂在了鱼缸旁，她淡淡：“遇见了。”

她想告诉陈寒的，也就是这件事。

没有人能阻止虺的复活，因为这天最能够阻止他复生的人，在等待着他复生。

东王公：“回紫府，紫府有东皇钟。若是虺复活了，我在紫府更能帮得上忙。”

他在想两千多年前，想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最终妥协。西方的女神指着天地对他说：“东华, 你早已不再是垂髫幼童。你是东天帝, 有些事也该明白。”

“虺若是复活，便是天地的劫难！天不允诛杀虺……届时若是陈寒不到, 或者她因为知了一切，而没有现……”

“东王公，哪怕赌上自己的命，也不会拿西王母的命去冒险。”

东王公摇了摇，他说：“没有。”

秦青看起来很不能接受，他说：“您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, 才得以让陛转生为陈寒——既然当初连元神都能割舍去, 为什么如今又要这安排！？”

秦青：“如果您不问，天不。虺的复活近在前。”

“这后果，天承担的起，碧海承担的起吗？”

赵明坐在客厅里，见她回来了，即刻起：“师，你回来了，先前师父突然现，也不知他和祖师爷说了什么，我本拦不住——”

他见到了陈寒提着的那面镜：“……师，你遇见祖师爷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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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也不行。

东王公看向了天，天上白云袅袅, 天绿青山。

既生于此，既诞于此。便该纵使惶恐, 纵使心慌，也需得撑去。

陈寒带着太虚镜离开了白民之国。

“——只要陈寒活着。”

东王公心想……他比谁都害怕她的死亡。

这样也好。

姬尚明大概通过女王的权杖和这些年对于追查猜到了一些。她猜到了东王公想要虺复活，猜到了陈寒是谁，所以才避开了他，给了陈寒这块碎片。

“比如这个计划，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？我实在难以相信，您会拿陛的命去赌。我在陛边这么多年，虽然看错了羽嘉，但好歹还没瞎彻底。”

——解释？

她这时候似乎才恍然发觉，已然是秋了。屋没有打开气，她站在客厅里，一时间竟有些觉得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