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2节(2/2)

“这块石碑，还是我给他写上的。”她叹了气，心万念织，将石上的藤蔓拨去。

“行了行了，看你俩都烦，成个亲了不得了……”

这酸里酸气的答复，激得重黎心一咯噔，意识地看向走在前的人。

重黎前后来过数回，自然也过这间小舍，他拨开已成碎步条的窗帷，屈着钻去，回来牵陵光。

“江疑这才学啊，大半都用在给你写书上了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陵光正缅怀故人，无心关注其他，自是也不曾留意到后的醋坛在要翻不翻的边缘反复试探。

绕过这一房梁，其实屋其他地方还算能脚，各摆设也都如初，只是多年积灰，无人扫撒，窗台上也爬满了藤萝，角落里杂草随可见。

重黎跟在后，悄悄问司幽：“师尊如此看重这位已故的江疑神君？”

重黎啼笑皆非，手还在半空悬着呢，想想自个儿夫人还在前，又忙慌地拿起桌上佩剑跟过去。

从昆仑到符惕山算不得太远，只是符惕山自失去一位神君后，各山灵便陆续消散，山中灵兽也先后死去，而今的符惕山，只是一杂草丛生的荒僻之地，混在诸多西海岛屿之间，极难找寻了。

“我不看了。”陵光立将信回盒里，收剑都不见得有这等麻利的速度。

江疑对陵光的，放神界，但凡不瞎都能瞧来，这人恨不得天天在脑门上写着对陵光的慕之思，就是没想到，还有如此闷的一面。

他一愣，犹豫了半响，还是回喊陵光过来看看。

“……嗯。”他轻声答。

司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，意味地摇着烛扇，慨万千：“这位江疑神君啊，生气与陵光可是生死之，同你父君也来往甚密，你跟他比起来，可还差了一辈儿呢，要不是他不在了，你能不能娶陵光，真还两说。”

屋舍摇摇坠，砖瓦也都再经不起任何风雨动，屋梁半倾，外的人很难走去了。

“师尊，往这走。”重黎之前来过几回，将杂草劈开，另寻了一条路。

她了，起朝谷中走去。

三人翻遍了屋里所有能藏的地方，也没有找到手记的半册，倒是翻了一些陈年旧。

谁能料到呢，故人一去万载光，翻其遗，竟还能找一打诗来。

山中一片死寂，已经许久没有鸟叫声了。

“符惕山……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恐睹思人，陵光已多年不曾回过符惕山，从踏上海岸的那一刻起，前的一切都陌生得可怕。

司幽也想起了故人，无奈地摇了摇：“斯人已逝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节哀罢，江疑也希望你多念着他在世时的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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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棘丛生的小旁，一株棠梨枯叶散，脚土僵草黄，树木亦外中，轻轻一碰，便有枯死的树脱落。

一旁的司幽忍了半响，到底还是蹲到一旁笑得捶地。

快走到山谷的时候，陵光留意到谷的石碑都倒在了路旁，走过去，将其扶了起来。

“哎……”

原本符惕山离三危山倒是近些，但随着八年前三青仙君散灵，三危山附近一片迷雾，笼罩了大大小小数十座岛屿，已有好些年无人敢踏足。

接来的路，她已经想起来了。

司幽飞快地摇着扇，仿佛要扇走这屋里的酸臭味儿，无语地翻了个白。

“别啊，我还想再读两封呢。”司幽一副看闹不嫌事大的样，笑地凑过来，被陵光狠狠拍回了手。

故地重游，已经不能用是人非来形容了，面目全非也不为过。

几句看来，陵光只觉背后阵阵发凉，尴尬地清了清嗓，默默将纸张合上：“这……我也没想到。”

陵光停在了一条早已涸的溪涧旁，附近怪石嶙峋，唯一屋舍尘灰久积，门前石阶上有几脚印，应是前几次重黎走过留的。

其中有一锦盒，是重黎翻来的，里摆着一叠书信，全是写给陵光的。

司幽倒是乐得开心，就寻思欺负这小心里忒痛快。

然前这座荒山，却是土壤皴，杂草飘摇，山中众多的棕树与楠树早已枯死，连上山的路也早已与起伏山岭化为一。

在收服四海龙族之前，江疑原是司掌西海风雨之神，符惕山亦是风调雨顺，江土沃之地，世间多传，符惕山之土，可产金玉。

他一个先定了亲的帝君都还没着落呢，他俩倒好，变着法儿的地酸他。

陵光随手拆了一封，信纸有些单薄了，但墨用得极好，仍是清晰如昨。

说着，就上前将陵光拉了过来，没好气地瞪了重黎：“看什么看，这我妹妹！”

她意识地看向重黎，他的脸已经绿得发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