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9节(2/3)

他爬不动了，后拖一条猩红的血路，慢慢地倒了去，睁着什么都看不清的，咽了最后一气。

执明看着自己的双手，苍凉地笑了声。

未满千年行的龙族，死后并无尸骨遗存于世，执明看着他从指尖开始羽化，一寸一寸，散落成风中渣滓，回归天地。

数百年的陪伴，他知自己要死了，可为什么不能让他把这个梦完？

执明站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，看着那只手无力地垂了去，至死都在哭，都在认错。

敖洵的脸骤然惨白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，望着前的人，脑中一片嗡响。

他重重地倒在他怀里，到自己的灵气快要散尽了，终于忍不住哭了声。

敖洵是个很可悲的角，但不无辜，一个不幸的人值得同，但不意味着不幸就能什么都被原谅

“我问心有愧，毕竟是我先把你牵扯来的，若你能安分守己，我或可放你回东海，继续你的小殿，但你真的不该把东华的命，放在同无尽易的天平上，那一魂一魄本就是他的，你连他一指，都不该动。”

“……执……明……”

“我怕……你别走，我错了……执明！执明！……我真的怕，你别留我一个人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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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一切，都是大梦一场。

他缓缓退后，只留冰冷的刀刃扎在血中。

他咳着血，匍匐在地上，只会将匕首抵得更，更疼。

执明不置可否，若有所思地看着寒芒涌动的剑锋。

“不肖孙，生死由天。”

灵气散得太快，他已经看不见他在哪了，只能慌张地喊他的名字，无助地往前爬。

敖洵一边吐血，一边朝他伸手。

“一生所求，所求为何……所求为何……”

他毫无征兆地一刀刺敖洵的心肺，斩断了他的仙骨。

执明看着怀里颤抖的人，抬起了手，却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理所当然地轻抚他的。

“你说你会陪着我的，你不能骗我啊……”

“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，东海龙族失踪多日的小殿受邪蛊惑，助纣为，最后凭一腔赤诚寻回理智，自戕于湖山，这样的死法是不是比散灵而亡听起来面些。”

可谁对谁错，早就不重要了。

剧痛，如铺天盖地的，瞬间将他吞没。

他艰难地唤着他的名字，伸手，却不是去抓刺的匕首，而是执明的衣袖。

“不，你没错。”他从他手中走了那把能断仙骨的匕首，“你是不是以为，回到九嶷山，我会像从前一样为你想方设法，不择手段，留住你的命？”

只留一把染血的匕首，铿锵落地。

敖洵仿佛快要渴死的鱼，艰难地仰着息，血从嘴角溢了来，呛住了，又冲鼻腔。

“那日在瑶池……你听见了？”

为什么不能在最后再骗他一次？

“昨日经过东海时，我截住一只传音灵蝶，是你祖父和父君给昆仑陵光上神的回信，灵蝶只带了一句话——”

他心心念念的人，只想让他死。

步清风赶回昆仑时

到了这个时候，他能想起的依然是他对他的好，记得他们一起坐在东海之滨的礁石上，看云升月落的惬意。

第九百六十六章 瞬息生变

这一句，令敖洵陷了大的惊骇与恐慌中，错愕地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