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1节(3/3)

多少仙神渴盼一瞻的法宝，竟就放在这门即见的地方，只用太斗的力量遮掩，可真是……人意料啊。

“重黎，你上前。”陵光示意他过来。

随着她默念心诀，镜面开层层涟漪，似是一片湖泊，从那，缓缓涌一抹刺亮的光。

光辉渐渐温厚，并未浮现任何人的影，但仅仅是看着那抹光，也足以令人俯首。

四灵齐齐跪，恭敬地开：“拜见父神。”

直到这时，重黎才反应过来，在他前的光辉，便是帝俊的残识。

仿佛自远山雾中传来的钟声，不怒自威。

“都起来吧。”

陵光率先站起，言简意赅地将始末说与那残识听。

这残识一如人死后，留在世间最后的执念，唤作寻常人，七日便会散去，如此大的残识，重黎亦是第一次见。

他从未见过帝俊本尊，只在画像中瞻仰过几回，其面容与无尽极为相似，故而后来他和潋见到无尽真容时，才如此惊诧。

如今一缕残识栖于天一镜中，不知何时会散去，仅见其光华一隅，也觉惶恐万分，不自觉地低去。

光辉未动，但他已觉到他是看着他的。

便是生死一线，都未曾有如此锋芒在背的觉。

他不由想起当初镜鸾同他说起，陵光收他为徒前，曾在父神面前立重誓，想来就是对着这缕残识了，如此威严，换了寻常人，怕是连说话都不能利索，遑论分心撒谎。

陵光说完后，那残识沉默了良久。

重黎额上沁了冷汗，梗着脖与之对视。

都说睛最能看一人真诚与否，他希望父神能看得更清楚些，好知晓他绝无叵测。

光辉在天一镜的波澜中忽明忽暗，似是能将人穿透，又好像只是拉扯着活人的思绪，令其陷恍惚。

就在重黎以为此事无望之际，那悠远萧然的声音再度传来。

“此人，并未撒谎。”

天一镜辨正邪，窥万，此时镜面上竟徐徐浮现重黎的模样。

清清朗朗，明眸如星，正是他忘却多年的年少模样。

惊讶之余，重黎终得以松一气，躬跪拜：“谢父神。”

残识沉默了许久，若有所思般喃喃了一句。

“你让本尊，想起一位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