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节(3/3)

“都成泥块了，还是回去沐浴好。”

顾元白轻哼一声，“手脚成日不老实，还好成了薛将军的儿，否则怕是要成了不知哪儿的泼无赖了。”

薛远听到他这句专门说来的话，不由一个暗藏意的笑，“我若是泼无赖，那也只无赖圣上一个人。”

顾元白随意：“怕是你连我的面都见不到了。”

薛远眉一凝，良久，他缓缓了，“是托了薛老将军的福。”

*

两个人甫一回到殿，就有百兽园的太监来报，薛远送给顾元白的那两匹成年狼快要不行了。

顾元白一愣，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跟着太监来到了百兽园。两只发已经蒙上一层白灰的狼无力躺在地上，顾元白和薛远一靠近，它们便从间呜咽了一声，幽幽的睛艰难转着，费力蹭蹭主的手，缓缓没了声息。

它们活了十二年，在今日老死了。

薛远扶起顾元白，低声安：“圣上，咱们找个地方把这两只狼给葬了。”

顾元白还有些愣神，“好。”

百兽园还有两只狼，那是自狼崽时便被送的小狼。顾元白沉默地看着薛远将那两匹狼牵，一同看着太监挖着坑埋葬狼尸。

这些狼野不驯，却被薛远驯得极其听话，它们时时陪在顾元白边。这些狼给顾元白添了不少的麻烦，但也有许多的乐趣。

他同薛远有空便带着它们在晚间散散步，也时常在四双绿幽幽发着骇光的狼之中贴上亲密一番。可转之间，其中的两只就已经老到死去了。

田福生在一旁劝：“圣上，这两匹狼未曾受过什么苦，每日吃好喝好，还备受圣上，这一辈活到老必定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

顾元白叹了气，这一气还没叹完，薛远就捂住了他的嘴，“常叹气不好。”

“我只是有些遗憾罢了，”顾元白，“毕竟它们陪了我数年。”

薛远放了手，他旁的那两匹略微年轻一些的狼便走到了顾元白边，小心翼翼地舐着他的指尖。

尘土落地，绿叶随风。等两匹狼埋葬好了之后，顾元白有些沉默地同薛远往回走，行至半途，他突然慨：“之前只觉得有些难过，现在一想，它们还是一起走的。”

“这样好，”薛远的手指顾元白的指，与他双手相扣，“我也会与圣上如此。”

顾元白笑了笑，“那便不行了。我骨差上你许多，战场上的暗伤都几乎对你没有什么影响，你又怎么会与我同时老死呢？”

事实也是如此，原著改编的网剧之中好似就是褚卫率先死去，薛远独自过了有二十年。

薛远当真是天之骄，只寿这一条旁人便比不上。顾元白帘垂，每次想起原文中薛远同褚卫这一对，他心中都会异常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