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节(3/3)

年的景，回忆起当初说的话，连随而的不经意句他也记的很清楚。她一直以为他是虎大意的人，却不知他会这样细心。她起初不懂他为何说这些，后来听的久了才渐渐明白，他说的那些地方，都是他们曾经去过的。

他好的时候，每年东南西北的巡，有时巡甚至达半年。不去哪里，冯凭总是和他一起的。天去南边观秧，看看黄河沿岸的红柳，瞧瞧南人的炊烟。夏天往辽东去避暑。冯凭的故乡在信都，每每往东去，拓叡总是会陪她回信都拜祭先祖，见见旧日的亲朋。其实她自幼生在平城，对信都没有任何记忆，在那更没有什么亲朋。但因为那是故土，总有特别的意味在里面，拓叡一直把那里当是她的故乡，总是说陪她省亲。秋天去山巡猎，冬天又去黄河以南避冬。他喜到走，巡游，她也就跟着到巡游，一年有大半的时间，都是不在中的。

因为冯凭不喜中。

中有太、有妃嫔，每每回到中，两个人就容易吵架怄气。可是只要一，两人就会甜的如同初恋。没有任何人能打扰，那是属于他们的漫月。

这些地方中，去的最多的是北边山。因为每年都要去六镇巡兵，山的河西行，几乎是年年夏秋都要去住几个月，仿佛成了夫妻的小家。

她真想满足他的心愿，陪他回山，放这一切，就这样走了吧，但是不能。皇上重病，非常时刻，他不能离，她也不能离，一旦离，中会大。李惠还在虎视眈眈，她不敢冒这个险。

他只能死在中。

他说话的声音停来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的哭声也已经停来了，四周非常寂静。他觉到生命在从中失。越来越沉重，好像要坠无边的黑暗的渊。意识却越来越轻飘，好像随时会飞起来。

他觉意识和在挣脱分离，好像用细线牵着的风筝。风筝不断地往飞，地面的手不断往底拽，那一牵引的细线颤颤悠悠，即将要崩断。

他心里有慌，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要失去了。终于要抓不住了，他声音又响了起来，他嗓颤颤悠悠说：“朕好害怕啊，朕会魂飞魄散吗？”

更漏一声声，冯凭抱他。她嗓梗，发不声音。她脸埋在他上，两只睛已经□□涸的泪粘连在一起睁不开。她努力吞了吞嗓，过了很久才努力艰难地说一句，每一个字都是用尽全力从嗓里抠来。

“魂飞魄散、也没关系……我会请僧，来，施法……将它一片一片、找回来……皇上不用害怕……”

“真的吗？”

他将信将疑。

“真的。”

她哑声说。

“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