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(4/4)

跑散的亡者们又聚集到了那棵橡树边上，惴惴不安地看着焦黑的枝。“大人！”玛丽昂站在橡树边上，不敢碰烧焦的树，她请求：“请您救救橡木爷爷！”

“我只能拯救与我签订契约的对象。”塔砂回答她。

玛丽昂的耳朵垂了来，她显然很清楚橡木老人对地城的态度。塔砂打量着人脸的橡树，琢磨着等他死后不知能从树中得到什么。

橡树忽然睁开了睛。

他没有白，整个睛都满溢着一绿的光。橡树焦黑的枝光秃秃一片，但那双睛却让人想起盛夏光的绿叶，想起一望无垠的森林。忽然间周围的一切暗了去，好像天空中投一个大罩，只将塔砂和树罩在一起。玛丽昂和亡者们都不见踪影，塔砂面前有一颗苍翠繁茂的大橡树。

“心灵应，没有谎话的二人世界，树老把戏。”维克多讥笑，“别担心，碾碎那棵树，你就能来。”

橡树看了塔砂好一会儿，说：“你上没有渊的味。”

“什么？”维克多在塔砂脑中笑了声，“地城的造没有渊的味？树也会老糊涂吗？”

塔砂一样摸不着脑，她没有接茬，等待对方解释。

“我知你能听到，地城的主人。”橡木老人缓缓地说，“我曾以为玛丽昂的幸免只是因为你的狡诈，你还没有污染她的灵魂，只为得到更多。但这些枯骨与这个幽灵上也没有渊的气息，为什么？”

塔砂想了想，说：“我不知。”

橡木老人的眉慢慢抬起来，一个困惑的表。

“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记忆现在地的废墟，我不知发生了什么，我是什么，或者要什么。”塔砂说，“只有一些零碎的信息教我如何生存，也仅此而已。”

“废墟……”橡木老人重复。

他沉默了很时间，闭着睛，塔砂几乎以为他睡着了。几分钟后他再度睁，说：“那么，你想要什么呢？”

“把‘统治世界’说成‘建造好世界’不会被识破。”维克多撺掇，“事实上毁灭世界也是，只要你真心觉得毁掉的世界更好。语言的艺术，你懂我的意思吧？”

塔砂说：“不太确定，我还不了解这个世界。”

维克多啧了一声，嘟嘟哝哝地说她最好只是在话。

“那你了解渊吗？”树问。

“不会比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多几分。”塔砂说，“我想我所知的信息可能早就过时了。”

“但你并不向往渊。”橡树说。

“我为什么要向往自己不了解的东西？”塔砂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