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3)

他今日到这里来，本就不是游山玩，也不是为了品尝佳肴。他被人追捕，腹中饥馁，无力作战，只得借着雨遁逃至此。若不能赶填饱肚，只怕命堪忧。

若是没有酒菜，方才那个小妞儿，甜丝丝香，尝起来也一定鲜

湛本来准备了一整天的菜蔬酒，却没想到天气突变。此时正午刚过，早晨备的材料还有不少，听见客人问起，忙不迭答话：

她一边说，一边去拿了手巾要替他拭，结果转冷不防看见那人模样，惊得后退了两步。

这……更饿了。

湛虽然年纪小，却也知女孩家不该盯着男人的看，连忙掩住心，背过脸去。手臂直直向前伸，把手巾递给了他。

当年的老板娘得一手佳肴，让他久久难以忘怀，想不到此时他躲避追捕，误打误撞竟是又到了这里。

湛不敢抬看他，把银攥在手里，跑回厨房里忙去了。

这人惨白着脸，披散着发，样狼狈不堪。可是就算是这样的狼狈，也掩盖不了他那令人吃惊的貌，斧劈刀裁似的面容，漆墨画似的眉，英气，俊无俦。更难得的是，这个人衣衫虽然已然透，他的神态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窘迫，表肃然，让人不敢轻亵。

“酒菜蔬，应有尽有，郎君想吃些什么？”

湛自小在这酒肆里大，酒肆小，酒菜也便宜，通常的主顾吃几杯酒，两碟小菜，也不过就是用几十个铜钱。偶尔有人用银付钱，也是用夹剪剪成一二钱的碎银，用秤称了又称，还要分辨成好坏。却还从没见过这样阔绰的主顾，一手就是五两银。

湛吃了一惊，赶撩开帘让他来。那人影急急了屋，一跌坐在桌前。

这样的天，竟还有人来打酒吗？

就在湛准备酒菜的这当儿，那人一边用手巾着发，一边打量起这屋来。

厨房里没什么动静，他等了又等，觉得有些不耐烦，一站起来。

“若有现成酒菜，不拘荤素，有多少拿来就是，这银便赏了你。”说着，便从怀中取一随手抛在案上。

他也不在意，只是随手接过巾，净了手脸。问了一句：

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客来了，倒不如省些灯油。她叹了一声，起刚要关门，却见一个白的人影冒着风雨跌跌撞撞往这边来。

这男并不是湛心里以为的老主顾陈秀才，而是个陌生的男人。他穿着的那一袭华白袍已经浸满了雨，变得有些透明，贴在他上，勾勒极为结实好看的线条，实在引人遐思。就算湛年纪小，看了他那模样，也羞得得满面通红。

湛看那人修形，只来人是城东的陈秀才，那陈秀才本来是个滴酒不沾的老实人，自从妻死后，每日里借酒消愁，无论什么样的天气，他总要来打一壶酒。湛见他模样狼狈，不禁嘴里说：

差不多一百年前，他似乎是……来过这儿。

湛想着这些，看看门外大雨滂沱。

“可还有酒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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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男一：

细细看去，这小酒肆仿佛有些熟悉。

抬看见那，湛又是一惊。

了。人各有志，湛也不能勉她。

想着昔日品尝过的佳肴，他了嘴，结轻轻动，咽一唾。

他从来不太注意人类的面貌，因此也记不得原先那老板娘相，更不知这酒肆的小妞儿是否就是原来那老板娘的后人，倘若真是，说不定他今日还能一饱福，再尝一尝那世间难得一见的味。

“这么大的雨，怎么连把伞都不带，陈嫂地有知，心里一定难过。”

那是五两一锭的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