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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轻俊朗的声音停了片刻，窸窣脚步声传来，并肩同他坐到了一起。

商云低看着他，耳畔轰鸣作响。

“梦千里……”

“我带你来仙，不是为了拘束你。”梦千里笑着看着他，想伸手摸摸他，但是指尖已经碎成了星芒。于是他静静的躺着，姿态一如往常般懒懒的、散散的，“你想成就成，不想打仗就不打仗。”

商云伸手去摸他的脸，还没来得及碰到，面前人万千金光一闪而过，逐渐归于透明。

他的心传到耳中犹如雷怒。

梦千里：“不过你这称呼要换一换，要叫师父……”

额前碎发在他脸上投清浅影，看起来朦胧迷茫。

……

“嗯。”

“梦千里。”

“咚！”

商云嘴颤抖着，一句话都说不来。

也更倔了。

比那时更加沉稳了。

这个称呼已经近几万年没有听到过了。

“差不多。”梦千里说：“你放心，我什么都会教你的。”

梦千里睁开，面前人的脸同那年轻人逐渐合为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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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”梦千里听见自己说：“神仙不会死。”

对不起。

梦千里的影逐渐透明，无数细碎的金光从他中逃来，像夏夜满天的星光。

谁在说话？是谁在喊梦千里？

“咚咚！”

梦千里用侧脸蹭了测他的衣袖，这是他第一次对商云用这堪称亲昵的动作。

对面的人五官致刻，轻轻一笑，额间印记耀耀生辉：“那你在仙界，也一定战无不胜。”

“我去了什么都不会，会不会不习惯啊？”他问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“在仙界领兵打仗跟在凡间一样吗？”

那年轻的声音又来了，他一开，仿佛背对着漠北草原的秋风，沙沙的，有哑：“我想好了，随你去仙。听说神仙不会死，那我是不是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？”

“梦千里？”他听见自己怔怔看着他，声音遥远的仿佛被天边的云遮挡住了。

不肖逆徒。

“梦千里？”

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他轻轻闭了一，再睁开，中神是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，“对不起，小将军，神仙也会死。”

“师父——！”商云嘶声喊。

梦千里无声的想，神仙也会死，死后魂飞魄散，归于虚空。

那遥远记忆中的年轻人，背对着微凉的风，自豪的对着天上的战神一丝不自知的炫耀：“我在凡间，从未吃过败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