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天际从龙自不归（2）(2/2)

李豫竟不知自己的心该往何着落，这一刻连惧怕都来不及，沈珍珠伏在张皇后上一动不动，他大声喊着她的名，将她翻过，却见她满襟皆是鲜血，他不知伤在何，手颤抖着在她腹巡梭，不停的说：“你为何不信我，为何不信……”

李豫喝：“你想作甚！”

“我信你。”她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。李豫浑一怔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却见沈珍珠竟睁大着睛，微笑着看他，接着，慢慢在他怀中坐起，纤指轻轻过他的颌，盈盈笑：“我没有事。”

张皇后已然断气，但凤目圆瞪，想是十分不甘，右手也握着一柄匕首，只是未及手，人已毙命。方才张皇后在回拉沈珍珠之时，取袖间匕首杀死沈珍珠，不料沈珍珠早有预备，乘低前倾时，左手间匕首，反而先发制人，此匕首锋利匪夷所思，一刺即，犹胜破帛，不费灰之力，将张皇后杀死。沈珍珠满衣襟血迹，不过是沾染张皇后鲜血而已，自己毫发无伤。

张皇后懒怠的朝他扫上一，说：“本辞别皇上，有何不可？在你等要诏废本前，本还是当朝皇后！”缓缓行，已行至李豫与沈珍珠侧，似笑非笑瞥过沈珍珠，左手一抬，竟缓缓朝沈珍珠伸手，叹息：“来吧，你我都是可怜之人。天男儿皆薄倖，就连他——”手指躺在榻上的肃宗，“如今也是抛本不，好闲适啊——”

李豫几乎要喜极而泣，连声说：“若不是你信我，我，我……你，你……”一时无法择词，只是心中喜难禁。

张皇后拍掌笑，“妙计啊妙计，豫儿你真是将什么都算好算准了！现时大臣涌紫宸殿，正好见证本‘罪行’！连时间也拿得一分不早，一分不迟！”拖曳着裙缓步朝肃宗躺卧的龙榻走去。

沈珍珠转眸，与李豫一同看去。

沈珍珠原本满腹心事般凝立不动，待听过张皇后这几句话，竟如痴了般，甩开李豫手臂，将右手给她，朝前迈几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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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珍珠缓缓说：“我终于替所有人报了仇。”

在这瞬间，李豫见张皇后懒怠绝望的面庞上，有凶光戾气一晃而过，“小心！”这两个字还噎在间，张皇后用力回拉沈珍珠，沈珍珠朝前倾去，一银光浮掠过幔帷，“啊”的女惨叫，张皇后与沈珍珠双双倒地。

“陛，陛——”

，风生衣剑浴血，疾行殿，禀：“太殿，外间谋逆侍卫已尽数格杀，众大臣正朝紫宸殿赶来。”

“殿，是张皇后中刀，已经死了。”风生衣在旁说。

张皇后平躺地上，一柄匕首及没刃，匕首鞘光泽泠泠，正是默延啜赠与沈珍珠的那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