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(4/5)

这栋房的隔音不好，以前在二楼住的时候，隔着墙经常会听到安娜和程父的鼾声，还有约翰在自己房间摔玩、在床上动的声音。自从几年前搬到三楼，耳就完全清净了来。

推开了窗，把新盆栽捧在手心，坐在了窗沿上，双脚微微晃悠，神地看着夜空。

晚间气温有凉，风鼓起她宽大的衣服。淡淡的暗薄云带动云影在山峦上飘逸，犹如湮没在黑暗里的沉默兽。夜晚的天空看起来比早上要得多，微微泛着幽蓝，如果天气晴好，还可以找到一两颗不太明显的星星，只是却依旧看不见书本中写过的繁星满天的景。

据说，宇宙新纪元的每个地球人都有个到外星球看看、甚至是永久移民的梦想。移民局甚至打了这类的号：“为了我们的后代能看到星星，去吧！”但程遥之所以想离开地球去别的地方看看，不光是为了“去见识见识”这么简单的理由。事实上，每当看着夜空，总有分外奇异又神秘的觉在跟她说——你并不属于这里。或许就是被这觉所鼓动，她才想亲自去追寻它。

程遥抱着盆栽，缓缓沉了梦乡。

她很少梦，但每一次的梦境总是记得特别刻。在梦里，她总是会梦见一片冰雪覆盖的世界，那里气候很冷，但却一也不荒凉、沉寂、冷漠。总有一个女人在摇篮边看着她，用温柔的声音在跟她说话，有时候会给她唱歌——

“遥遥乖，怎么又嘬手指啦……”

“遥遥，以后大了，哪怕和分开了，也要当个快乐的宝宝……”

“……希望你永远平凡，快乐，健康……”

片刻后，那女人就轻轻地哼唱起了一首很温柔的歌，轻灵的调，却弥漫着忧伤的绪。

……

没过多久，梦境开始混起来。她看见刚才那个女人的模糊影，她怀里的婴儿被抱走，有细细的针扎了婴儿细瘦的手里，婴儿哇哇大哭。

惊惶的哭声，咒骂声，绝望的尖叫声，凌厉的脚步声，比比皆是。

……

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的程遥忽然静了，闭的中无意识地落了一丝晶亮的珠，轻轻掉落在手上盆栽的泥土里。

翌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