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节(3/3)

也变得哽咽，“是我太自私，两辈，两辈我都没办法放开你。我明知你是不愿的，可我还是耍手段，将你捆在我边……拖着你，是拖着你陪我这样一个人……你是该恨我的……”

他猛地收回抚着她鬓角的手，腔因激的绪而剧烈起伏着，声线也发，“若有辈，不要再遇见了，你自由自在的，照你的心意去活，不会再有我束缚着你。”

这话，像是掏空他最后的力，气息变得微弱。

顾沅眶酸涩，咙也哑得厉害，“我不恨你，很早就不恨了。”

他眸光微动，直直的看着她，许久，扯一抹虚弱的弧度，“你还是恨我吧。我想，我还是不甘心的，就算再重来多少遍，我还是放不开你，我没办法看着你嫁给他人，肯定会抢的……沅沅，若再遇见，你认我，就躲得远远地……远远地……”

听着他又立刻改了主意，顾沅忍不住笑了，泪“啪嗒”的往掉，她像往常般笑骂，“你这个人，你这个人啊。”

裴元彻看着她笑，他也笑了。

他的笑容还在脸上，眸中的光却在一散尽。

顾沅看到他缓缓阖上的眸，笑凝住了，泪无声落。

“睡吧，睡吧。”

她俯，鼻轻轻的蹭了他的额，沙哑的呢喃，“那是来，也是去，我以后也会去的。”

元正二十三年，太上皇薨于兴庆，享年六十二。

太上皇的葬仪很隆重，尤其那个棺椁格外的大，大到能躺两个人。

念念私小声问裴宣，“皇兄，哪有帝王与皇后这么个合葬法？哪怕将椁制大一些，放两个棺也行。现在将棺椁制成这般，若是母后百年之后要收殓棺，岂不是还要将父皇的棺材打开？”

“这棺椁是父皇之前备的。”裴宣沉，“父皇与母后笃，大概是不想与母后之间隔着什么。”

想到父皇恨不得日日夜夜将母后绑在他边一刻也不分开的劲儿，念念忽然也就理解了这古怪的合葬方式，她轻轻叹气，“是，一切遵照父皇的遗愿。”

太上皇安葬后，裴宣担心顾沅忧思成疾，特将顾沅请到圣端居住，八年前崔太后去世，这殿便一直空着。

从前凤仪前的，这回都移栽到圣端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