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(2/3)

她静静说：“不忘又如何呢？命运辜负了你，你也辜负了我。你辜负了我少年时唯一过的梦。”

柳三郎听了，他张开嘴，想说些什么，最后，也只是沉默许久，艰涩地开:“……是我对不起你。你，你都忘了吧。”

柳三郎眉皱，死死抿着嘴。

说到这，齐芷回忆得有些神，似乎望着虚空在微笑：“你弯腰的时候，那个玉吊坠的尖锐刚好打在我上的伤，我疼得喊了一声。你就把那吊坠扯来往怀里一。”

她的声音更轻了：“最后，我听说，你投优伶弟了。\\\\\\\\\\\\\\\"

一优伶贱籍，再不得为官。

齐芷猛地退了几步，扶着桌发愣。

许久，她游丝一般说：“你对不起我什么？是命对不起你，是命对不起我。我的心已经快死了，你一来，我心里就又记起那些不规矩的东西了。但是记起来了，又怎么样呢？”

我一个十九未曾嫁的少福的闺中人，又能如何？

你看到拼命挣扎的我，就喝止乞儿说：‘这个弟是你哪里拐来的，要这般毒打！\\\\\\\\\\\\\\\'乞儿说是行乞的同伴，你不信，看着我没细涂泥的手，说：哪个行乞的，能有这细？说着狠狠吓了几番那心虚的乞儿，把我扶起来。”

“你记得了？”齐芷看着他，问。

柳三郎的脸变了：“玉吊坠？”

再见你时，你怀揣着我少年时的梦想，却碾落成泥。

碰地一声。是人房中的胡凳倒了。柳三郎退了一步，像是要遮掩方才的失态一样，以袖了额，脸有些像刚病愈的齐芷一样苍白起来。

柳郎，昔年别你时，我天真年幼。

柳三郎垂着，许久不说话。

齐芷有些淒然：“你到底记得了。你到底记得了。我听了那一女状元，便惊得心里的死灰都活了，知是你来了。”

他问也没问一句，为什么齐芷这样的尊贵娘，当时会落街。

“你说，你要改了这天真浪的，要去官。官后，绝不辜负女，要为妇女伸冤，就是我家这样的大家族，也再休想草菅人命，无声无息害了多少女儿命。”

然后

我教妹妹规矩。我告诉自己要规矩。可是我始终记得，有一个说要为我们伸冤的人。

那个信誓旦旦说着要为女伸冤的才少年，都被命运，作成了如今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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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郎，你说，你是为天女儿家，才写的这一女状元，权当发天女儿泪。”

柳三郎低声：“哦，这样。这么些年，这样尘埃里的境，往年富贵时的小事，记得不大清了。你说说样式，我大概有印象。”

齐芷闻言，苦笑：“于你，自然都是不要的小事。我却还记得那个老羊衔月的样式，是吊坠里也少见的。你说你喜得很。”

齐芷有些回过神来：“怎么？你不记得了？我看那是你时时随带着的。”

柳三郎苍白着脸：“我记得了一些。”

正要说话，忽然听见房门外有人压低声音喊起来：“娘，‘先生’，该走啦！有人！”

齐芷梦游一般喃喃：“我是相信了的。我相信你得到。可是，柳郎，后来你被家族驱逐，了庶民。再后来，你家就举家狱。你因早被家族除名，独在外得以幸免。”

她摇摇：“你看我是个女孩儿，要送我家去。我一个劲求你，我怕回去便被家里’病夭\\\\\\\\\\\\\\\'了，无声无息隐没枯井里。你一边为我想法，一边愤愤难平，说这规矩是吃女的规矩。女受的冤屈，哪怕是所谓大家闺秀，受的冤屈也从来不曾少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