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节(2/3)

千骨见他神，轻轻摇了摇，无力的坐在椅上。

天空黑压压的，已经许多天不见日，她知不能仅凭自己的绪影响日月天象影响山河大地，可是她几乎已经没有去控制这些的余力了。

才一眨就许多年过去了，当年的小木屋早已不见了踪影，妖神世以来，天象异变，连续几年大旱，村里的人死的死迁走的迁走，几乎再没半个剩。

“外面风大，来坐吧，茅舍简陋，虽款待不周，却总还是有落脚的。”

千骨听他竟和白画一样叫她，不由怔了一怔。

那人只是站在门边，却不来。千骨心底苦笑，既不想见，又何苦寻来。

突然察觉有人来了，而且是她所熟悉的气息，依然控制不住一阵手抖。

“我……”墨冰仙有一些茫然又有一些愧疚。他本可以毫不被千骨察觉的，可是窥见那一切的瞬间打击和动太大，他失了魂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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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，竟然想伙同那些将她一步步成如今这个样的人，将她毁得尸骨无存。何其残忍——

墨冰仙满面颓然。

扪心自问，他一生看尽世态炎凉，虽不至于怨天尤人，但对这世间多少有些冷。要是遭受千骨那样的苦，他又会变成什么样。

不知千骨是不是了云，墨冰仙哪里都找不见她。也知如果她若有心隐藏，这世上无人寻得到。时间一天天过去，千骨始终未再面。墨冰仙一向寡的变得有些焦躁，没有想过自己对她的消耗是不是足以仙界将她封印，反而为她的最后结果担心起来。还有几日便是仙界的反攻，不用说定是旷古的大战。明明是以卵击石，不到半分胜算的举动。然而他心底却清楚，需要对付的人只有竹染，千骨本就不在乎胜负。那死一样的神偶尔透来的也只有绝望和疲惫，犹如濒死之人。其实她也早厌倦了这一切，只想快有个了结吧。

突然间有一很烈的冲动，想杀了白画。突然间很恨，自己迟来了那么些年。如今的千骨，再不是当初浅笑盈盈的单纯孩，而只是一丽的行尸走。

自上次那药闹来，他俩就再没见过，仿佛隔了许多年一般，越来越远了。

他终于明白了，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神里有时冰冷，有时茫然，有时悲凉。为什么连竹染都会可怜她，为什么严会来求他，为什么白画宁愿在她边承受屈辱也不肯离开。

千骨正靠坐在随意支起的木板上，紫的双眸凝视着他，平静无波，黑暗中两人对视许久。白画随意寻了坐，白衣胜雪，周仿佛有一圈荧荧的光。

白画推门而。

“小骨！”墨冰仙拉住她的手。

千骨茫然轻叹：“我的世界里，从来就没有任何能够和他相比。”终究没有回，了手慢慢走了门。

千骨站在过去的那条小河边，河早已枯竭了。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最喜光着脚丫在小河里捉鱼翻螃蟹了。爹爹就坐在檐看书，总是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，神好的时候会教她读读书写写字或是给她一个漂亮的纸鸢。

他在瑶池横霜剑不受控制的她看见她满面疤痕的那一刻，就对自己

“很可笑吧，六界因我狂掀澜，苍生因我遭涂炭，血成河海，骸骨积如山。可我真正亲手杀的，却只有落十一一人。”

戏玩耍的她，为了白画一次又一次肝寸断的她……

断念剑、消魂钉、绝池……看见她在蛮荒又瞎又哑受尽欺凌的时候他心痛如绞。竹染虽为图利，但在那个时候那样照顾她，重新给了她希望，难怪她会对他如此放纵。这世间人只会谤她、伤她、欺骗她，原来这个妖神，竟是差错一步步被来的。

“难事到如今，你还放不么？”

一日倒数着一日，终于最后的日临近了，墨冰仙不信竹染他们会什么都不知，只是六界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
只是，她怎么就这般执迷不悟？这所有的一切一切，就只为了一个白画？

千骨慢慢站起来，若是墨冰仙什么也不知，她尚且还可以和他逢场作戏，相互取，相互藉。如今，却是再不能了。她不想赤的站于人前。

她将爹爹坟的草一了，重新修葺了一。又寻了些木来，敲敲打打，依着回忆，想把木屋重建，法力虽，却终是手笨，了两天，却仍然非常简陋，更别提时常呆愣走神把榔砸在手上。等全完工，木屋倒成屋了，到开着，爬着藤。千骨躺在黑暗里，和过去一样有小小的屋遮挡着风雨，安心而踏实，像被包裹在母亲的肚里，像那些时候，躺在白画的怀抱中。

白画望了望她的额，心又揪了起来，想到自己上次的失态。

心的怜悯都被愤怒所取代，对白画的愤怒，对仙界的愤怒，对自己的愤怒。

第130章 醉生梦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