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章 太子之死（上）(3/3)

我也是满怀期盼的，可那会儿谢无争真面目尚未暴，他说实在寻不着你痕迹。我信了大半，私里也叫人去打听过，想着他应该到底是不希望你回来的，毕竟你若是回来了，必然劝我偏袒谢弗忘跟谢狸，将他挤去……然而我的人走遍了草原都没找到蛛丝迹，谁能想到你原来这些年来都近在京畿？！”

江氏沉默了会儿，缓声说：“你想多了，你是我的孩，你什么我都不会怪你……我知，你那-，对晋王未必肯千依百顺，但你扪心自问，我对你什么时候没耐心过？那会儿你哥哥们都还在，如今我只有你一个了，我怪谁也不会怪你。”

顿了顿，又低声，“好吧，我与你说实话，我其实早就不甚想活了。你大约不知，当年我之所以会在谢氏被拘到京畿，甚至连给你报信的机会都没有，不是因为旁的缘故，而是你父亲亲自合外人的手。你可知我当时的心？我虽然跟他没有多么义重的分，可到底是结发夫妻，又有了你们这许多女。我一直以为，我跟他之间，固然谈不上分厚，好歹也是夫妻一场。我不同意他们太拖累你，他们纵然心里不快，同我吵一架，使些绊，也还罢了。”

“可怎么能直接手？”

“当然我不是为了他不想活的，但你的兄嫂侄……你十二岁离家，来帝京之后认识了许多新的人与事，膝又有了亲生骨，兴许对此再悲痛，到底也能熬过去。”

江氏伸手住，惨笑，“我熬不过去！”

“我有四个儿两个女儿，女去的时候，我虽然难过，还能安自己，那毕竟不是亲生的，我还有亲生的四一女，还有诸多孙辈……”

“可现在，我只有你们这寥寥几个孩了，你到底还是年轻，且-跟我不一样，将嗣看得也不是特别重，这很好，我一直教你，什么时候都先顾着自己，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你知为什么么？”

“因为你什么时候都先顾着自己，我才能继续看到你！”

“我自己却是不到的。”

“这些年来，我的儿孙鲜少离开我跟前，与我朝夕相，尤其你的侄们，我至今夜半梦见他们挤在我跟前，争着叫我‘祖母’……这醒来之后的撕心裂肺，约莫要等晋王往后孙满堂了，你才能够懂。”

“还有谢氏的其他人，虽然他们不争气甚至不是个东西，但你知的，我以四媳的份主持后宅多年，我半生心血都倾注在了谢氏……结果他们说没就没了，跟着我的孙一起……我后来活着，也不过是牵挂你。”

“我只有你一个孩了，无论付什么代价，我总要尽力为你铺平一段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