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机令主(3/3)

，这世间有恶便有善。

光与夜相伴而生，而他切实拥有的这光，便是他的全人间。

“……我只是突然发现，每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我都比之前更加喜你。”

玉愣了一，半晌才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句：“……傻。”

郁烈对此只是笑，并不辩驳。

——傻就傻吧。一直聪明地活着，不也很累吗？

※※※

钟艾泡好了茶，端着茶盘绕过纱幔，却在接近正厅的时候顿住脚步。

透过影影绰绰的屏风，她看到桌边坐着两个人。

两人并没有挨坐在一起，但他们低语言谈的姿态，透着满满的熟稔和亲近。

钟艾心一松，那隐秘的一丝忧虑轻轻地消散了。

只能说她是在山中，一叶障目。其实有很多事，她早该发现。

能让凶鞘、猛虎俯首的，除了意，还会是什么呢？

她微微地笑起来，没有再往前走，端着茶盘轻手轻脚地转离开了。

※※※

“所以，今天太巳来找我，其实代表了大分仙人的意思。”正厅，郁烈边思忖边说。

“他一向是个聪明人。”玉自袖中取一块令牌，推向对面，“再过几日，你就可以离开四象阁了。”

郁烈：说实话他觉得住在这里还不错。起码离璇玑很近。

不过虽然这么想，他还是伸手接过了令牌。半个手掌大小的玄铁牌上，刻印着两个鎏金云篆：天机。

郁烈没对这个名号提异议，而是很兴趣地问：“那我以后住在哪儿？”

“离此不远有一座两仪殿，之前无人居住，比此宽敞一些。”

玉说这话时的语气与以往一般无二，郁烈却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心事。于是暂且放对“四象阁两仪殿莫不是还有太极楼八卦台”的思索，直白发问：“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事吗？”

玉有些意外于他的锐，不过他原本就没想隐瞒，所以只沉默了一小会儿，就说：“锦觅的转世今天成婚。”

“——陪我去一趟凡间吧。”

※※※

平城程家门前红彩挂，一火红嫁衣的新娘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上了轿，送亲队伍打打蜿蜒而去，一路了城门，喜气洋洋地走上城外的官。没有人注意到背后的城楼上站了两个人，正远远地目送他们离开。

“这算是告别吗？”郁烈问。

虽然是个问句，却并没有多少疑问的意思。

玉抚了抚城墙上粝的砖石，“再不放，便是障了。”

其实早在他答应郁烈“试一试”之前，他就已经放了。今天来看这一，或许就如郁烈所说，算是一场告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