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雪舟(2/3)

说起月仙人……

郁烈：“……”

虽说姻缘府本也没什么重要活计，但平日月仙人衷于神鬼没派送红线，还是能时常在天各见到他的。只是最近一段时日事一件接着一件，估计很一段时间里，他都没什么送红线的心。

好吧。虽说是借了钟小艾这把“刀”，但也的确是自己的主意。

“忘川上有摇桨的老船夫，凡间渡也不缺摆渡人，这么一看，天河上合该也单设一个职务，”郁烈一本正经地开玩笑，“名字我都想好了，就叫‘过河仙君’。”

郁烈伸手一接，一片雪落在他的掌心。

“天这么大，不喜他的人何其多，为何偏偏是我的？”

玉带般的河，：“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，这山周围只有一个小湖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河。”

“若你有意，”玉也一本正经地，“我一定保举你上这个差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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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这条河，玉还有些印象，“月前太凌君上书，言蒙山倾塌、沧改一事，这条河，应该就是改后沧的支。”

既然话语间说起竹山脚的新生河，两个人也起了兴致前去一观。左右他们来凡间也只是四游赏，并没有什么特定目标，所以两人说走就走，在大冬天里跑去河上泛舟。

虽然是冬日，河上却并没有冰，只有岸边一些静止的小洼里覆着一些薄薄的冰棱。

在这极有韵味的清寂中，一只小舟慢慢随漂，船对坐两人，桌上的小茶炉冒着袅袅气，氤氲开一片茶香。

“雪了。”

郁烈喝了茶，说：“看来他的发颜已经恢复了。”

郁烈不太记得自己上一次看雪是什么时候：冥界似是有雪的，也似是没有，而万劫谷——至少他所在的那片地方——是不雪的。他又想了想来天界的这些时日，“天界似乎并不雪。”

傍晚天寒，河上没有行舟，一阵风过，隐约送来两岸已经枯的苇草相互发的“簌簌”声。余晖偏染，彩云半卷，波纹细细，更兼夕撒上半掬金光。

语气里似乎有那么一遗憾。

就在两人说话间，残渐渐隐没。空中积起云，不一会儿，零星的雪白自天而落。

关于月仙人前段时期不明缘由的“居简”，天界众人各有各的猜测，但真相只有那天亲目睹“事故”的天帝陛和上元仙知。此时玉听到郁烈的语气，哪里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，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轻轻摇，“果然是你的。”

“换别人，岂会有你这般促狭。”

玉侧去看江面，“冬至已过，原也到了凡间频繁落雪的时节。上一次在凡间观雪，还是我年少的时候。”

“倒也不尽然。”玉喝完茶，将茶杯放回小桌上，“不过九重云阙上确实终年无雪。想要在天界看雪，只能去偏北一些的仙洲。风族聚居的阊阖素有‘雪洲’之称，一年里，约莫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雪。”

他坦然接这锅，并丝毫不觉得惭愧。若是被月仙人知定要脚，可惜他此刻并不在，错失了获得真相的好机会。

这条新生的河名叫亭伊，说是新生，但看河两岸古树民居的形态，这里少说也有了几十年的历史。

“不不不，”郁烈认定自己力有不逮，顺便诚心举荐，“我觉得这个差使可以留给你那叔叔，反正他最拉纤。”

“叔父最近忙得很，连姻缘府都不怎么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