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桥上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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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时正走到一座石桥上,她犯愁停脚步。影于是也停步,走,至石栏边,望向江面。她靠近继续替影撑伞,却被挥手拒绝。她回过神了。

他会陪她去博馆看哥窑的瓷吗?很久她都领会不到裂纹的妙,只觉是浮华之中司空见惯的畸形审,缠足、病梅,莫不如是。若不是她的梦中总有个女人哭他碎了,她多半依旧对哥窑瓷毫无兴趣。她一直喜雍正时玲珑秀的单釉瓷,其时粉彩也素雅。乾隆以后,便什么妖鬼怪都冒来了。

扶在横杆上的手松开,似准备结束这个话题,转背倚石栏,“对不起,为了一小事伤怀,也够矫的。”

影却很惊讶,睁大睛看她,“为什么会这么问?不好意思……我只是晒着太,想发一。”

“要不是今天看见穿裙的你,我都快忘了,曾经还有这样一件事。最初读到那篇文章,我还以为自己的立场更接近叙述者的‘我’,而不是被毁掉风筝的弟弟,被文末犀利而冷峻的批判折服。

她又挽起影的手,问:“你会恨他们吗?”

“你还记得‘风筝’吗,鲁迅那篇文章?”影似永远不会忘记看过的文章,里面的人节,甚至一些独特的细节,往往能随。她依稀记得那篇文章在课文里,如果不是影提起,她已无一印象。

她也与影大瞪小,“我……可是……听起来好像没有那么轻松。”

天总是让人怀旧伤。”影轻叹一声,断续一段故事,她没有办法在一旁嘴。

原本两人相差无几,她穿上带跟的鞋,完全

“是你太较真了,平常也是,总是小心拿着什么。”影抬手,摸摸她的。她稍稍屈膝,合影的动作。

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况,想告诉影,她会那愁怨。但若设地,影或许更需要一实在的安,而不是虚浮的同。可是,又该以何方式安,才不像是居的怜悯呢?

他纵万般不是,却给了她整片自由。

“后面的事很容易猜到。我不肯妥协,执意要穿,平白变成一场争执。我爸也帮着她骂我,在一边煽风火。最后僵持不,我妈拿起一把很大的剪,将裙剪成了一堆碎布。”

但他与哥窑瓷气质最似。她也想在透明橱窗面前,将里面的瓶指给他看,也说他碎了。他会是什么反应呢?说这是无聊的小孩?他若能答应陪她去,便已是万幸。怎么才能骗他和她去呢?学校必须拍照的“社会实践”?他会说随便找个姑妈,她们都很乐意陪她,但他时间。

“穿裙事……上次还是在小学叁年级。夏天,迟迟不落日的傍晚,难得一家叁,准备一起门散步。我想穿上钟的碎裙,妈妈却沉脸,说我‘太要好看’,小孩家不能这样。”“太要好看”的原话是一句不太好听的方言,或许说成臭更恰当。

“但很奇怪。一次闹完以后,勇气也像被剪碎了。当时寸步不让,过后只想妥协,为了一件小事架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,被两个大人连番冷本不值。我至今觉得他们在这件事上错了,却害怕再生事端,不想和他们讲理,极力避免碰让他们生气的线。事终于因为它的微不足而被淡忘。最初的时候,也想不通这些,只是像现在说的,走得一步不差。

“这觉,就好像不断学会独当一面,赌运气绝逢生,小有所获却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。真正无法跨越的界限被讳莫如,刻意遗忘。我想那冷峻的气质或多或少,也是源于遗忘。麻木与冷漠环环相扣,从连到尾,也像没有娃游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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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文不对题的故事,本无关最后一次穿裙,只是不再穿的缘由。

“他们现在也一见不得我打游戏。一边说着适可而止他们并不反对,但被看到就是过度。只有吊住排名,他们骂我才会气短。我试图和他们谈判,以易的方式议和,他们开始和我谈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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