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茶(3/4)

瑾晨跪坐着抬起，心中迟疑了许久，但又不好意思直言说这门婚事都是萧安介一厢愿的买卖，但话又说回来，倘若自己不是女儿，恐怕父亲真的会求之不得吧。

“女待嫁从父，嫁从夫，妇人嫁后便以夫家为大宗，本家为小宗，终一生之命多系于夫家，我不你父祖是否嫡或为房，既父亲看中你便自有其理，不过虽然婚书已递，但是你若参加常科没有中第的话那么我也是不会认账的。”

萧六娘的话本也没什么错，妇人之命多依托男，荣则荣，败则亡，只不过王瑾晨有自己的苦衷与无奈，“萧姑娘...在...并不想参加常科考试，也没有仕的打算，在...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萧六娘将原本煎好要递给她的茶重新放回风炉上，沉着不悦的脸问：“你可知这湖州顾渚紫笋与顾渚山金沙泉相的茶价值几何？父亲平日只用来招待贵客，受与不受，你可想仔细了。”

“功名加犹如枷锁，瑾晨没有必的理由但有不为的原因，故瑾晨...”王瑾晨跪坐着站起，微微躬：“不愿。”

王瑾晨又走到风炉前，弯腰将火上灼烤的饼茶小心翼翼的挪开，因时间过久，使得茶饼原本烤好的赤渐渐发黑，“姑娘的心不可二用，否则岂不可惜了这百钱一两的茶？”

萧六娘伸手将茶饼夹起扔风炉中的炭火焚毁，皱起眉冷冷：“既是无用之还取来留之作何？”

王瑾晨低看着逐渐然绕的茶饼，拱手：“时候不早了，瑾晨也该回会稽向父亲大人复命，今日登门多有叨扰。”

萧六娘看着王家四郎一副满不在意的样越发恼怒，拍桌而起怒唤：“王瑾晨！”

“你可担得起兰陵萧氏女婿之名？”

王瑾晨放提起的步站定盯着门正：“两姓联姻，讲的是你我愿，连理之事岂可用一个担字，敢问姑娘嫁的是夫，还是颜面？”

“难不是应该的？若非迫不得已，天妇人谁愿嫁一个不思取之人？我三岁能诗七岁能文，却终究抵不过一个嫡。”

王瑾晨回过，“难天之，唯仕才是正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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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安——

自宗驾崩于东都太初，武后将东都洛之名改为神都，国朝政治中心便逐渐偏向神都，不愿搬迁的贵族依旧留于安不肯离去，改元之后酷吏之事时有发生，从安被迫搬离至洛的贵族便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
—咕噜—咕噜—车压着安城铺满细沙的过，细沙面是相混夯实的泥土与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