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节(3/3)

贺北安笑：“沈校让你向我学？他都让你向我学什么？”

信鸿一心想缓和自己岳父和老板的关系，继续编：“您是咱们四中的优秀学生，历届校友哪个有您捐款多，四中的学生哪个不佩服您？我老泰山作为校自然也与有荣焉。我就一直说，贺总的本事哪里是我学得到的，这么多年，四中不就了一个您？再说我更没那魄力，太惧怕风险，只想着好好完成工作，个优秀的执行者。”信鸿既夸了贺北安，又表明了自己没胆贪污，自认这番话还算说得漂亮。

“你这话我怎么不信？”

信鸿听到老板质疑自己，茶也没心喝了，忙拉着沈芷证明自己的真实：“我怎么敢骗您？不信的话，您问小芷。”

沈芷并没为她夫提供人证的意思。

信鸿这才知自己的拍到了蹄上，从此更加战战兢兢。

贺北安的神聚焦在沈芷的睛上，他问：“信鸿说，你不只一次和他提起我，我还好奇，你们父女怎么突然在这上面达成了一致？”

沈芷并没跟信鸿提过贺北安。她和沈芸的关系一般，和这个夫关系只能更一般。这些年，说过的话恐怕连二十句都没有。沈芸结婚，沈芷来都没来，随的份倒是很大，那时沈芷才刚毕业。因为这个大份，信鸿对沈芷的印象更加好。信鸿是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，沈芸向他抱怨妹妹占去了父母的疼，未来还可能分原本只属于她的财产，信鸿则劝她应该谢沈芷是个女孩儿，要是不幸有了个弟弟，以沈校的脾，她在父母家的待遇绝没有现在这样好，多结婚时送辆车，而绝不会负担一半的房款。要不是他和沈芸有在，信鸿是不想沈校的女婿的，他对自己的老校有一日久的恐惧，每次回岳父家，都要提前好心理建设。沈校原本待他还行，自从他到贺北安的公司事，就不再正瞧他。

也是从那时起，信鸿才从沈芸嘴里知沈芷和贺北安的关系。沈芸嘴里的沈芷，叛逆极了：光明正大地和贺北安早恋；把家里的茅台偷着拿到烟酒专卖店卖钱给贺北安当零；沈芷生日，贺北安在场给她放烟被停课，沈芷威胁沈校，如果不给贺北安复课，她就要去举报父亲超生。沈芸越说越气愤，沈芷就是罪证，她还有脸去举报。信鸿并不全然相信妻的话，可他也不能相信这全是沈芸自己编的。

信鸿只盼着自己的小姨不要戳穿自己，他说的这些客话，搁平常不会有任何风险，可他遇上了贺北安，偏要一一查证。好在沈芷只是不说话。

等菜上完，信鸿见自己的作用已起到，很识趣地找理由提前退去。

“你要是对他不满意，直接把他开了算了，没必要这样。”

“我对他很满意，而且我并不认为他想走。他不是请你当说客吗？你这个说客可是太不合格。信鸿要知你让我开除他，得多寒心。”

他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些，速度也慢了，以前语速倒是快，稍不留神就会错过信息。

贺北安没动筷，他了一支烟，烟雾罩了他的上半边脸，沈芷没忍住咳嗽了几声，他将烟鲁地掀灭在面前的白碟里。沈芷再次看到了他手上的疤，得惊心。

“在外面受欺负了？”

好些年不见，沈芷还以为贺北安早就变得她认不了，可是他这句话又让她回到了从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