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手(2/3)

清亮的铃

“什么时候举行？”

已经被人厌倦了，也随之烟消云散。

“见面说。”

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，现在已经是凌晨两半了。

这学期最后一周，学校里俩女老师都像是被林黛玉附了，整日神萎靡，容颜憔悴，什么都无打采，怏怏不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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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他平时说话的语气一样，简洁，命令，不容质疑。

陆成舟很快回复：“现在已经是明天了。”

送别会的前一天晚上，许皓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，像牢里的犯人在等待最后的审判。

陆成舟依旧是那两个字：“来。”

这个家给予她的安心，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受过的。

“……你在外面？”

“没事，我就是……看支教期就要到了，我舍不得大家的。”

许皓月心里恼火，气得又骂了一句：“你有病吧？”

她想不明白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又响起一声“叮”。

现在还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呢？分手已成定局，他及时赶回来，或者不回，丝毫改变不了他们分崩离析的命运。

她本可以把钥匙留在家里的，但某个念隐隐作祟，她纠结了许久，最后还是带走了钥匙。

一阵苦涩的酸楚在心蔓延。

“学校门。”

许皓月盯着这条短信，心里突然窝起了火。

到了周末，许皓月去了一趟陆成舟家，把自己的衣和洗漱用品整理装箱。东西不多，两个行李箱就足够装。

害怕时，这里是个遮风挡雨的港湾；孤独时，这里有人贴心地陪伴；寒冷时，这里有个温的怀抱。

这理由有说服力。离别在即，气氛沉闷，姑娘们绪低落也正常。李校也忍不住伤起来，没有继续追问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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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皓月摇摇，笑容牵，透着苦涩。

等了两秒，没收到他的短信，倒是等来了一个电话。

她一时愣神，不知该不该回。过了半分钟，屏幕自动熄灭。

一段看似难以割舍的关系，就这么手起刀落、一拍两散了。

果然！

一阵唏嘘后，李校话锋一转：“这学期结束后，咱们村准备开一场表彰大会，就在学校场举行，到时候教育局的领导也会来，算是替你们送行吧。”

原本她以为，两年的朝夕相，无数温馨快乐的片段，她已经在陆成舟的生命里留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可现在一看——

许皓月眶渐渐泛红。

辗转反侧了许久，直到“叮”地一声响，搁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。

许皓月气得不行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动，发去一条：“你是不是有病？”

是陆成舟发来的短信，容只有两个字：“来。”

接来，期末考、改试卷、开总结会……忙碌的工作暂时转移了许皓月的注意力。

她还是想再见他一面。

真是可悲又可笑。

可她到底犯了什么罪，要承受这心理折磨？

李校咙哽咽，说不去了。

这大晚上的，他喊她来？哪儿？宿舍还是学校？难他现在就在外面？

“这个月20号，就是期末考结束后第三天。到时候，该办的事都办完了，你们也……”

许皓月怒气冲冲地回了一条短信：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

他以为他是谁？凭什么更半夜发一条短信就命令她来？她是他养的一条狗吗？

“什么事？”

黑暗中，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动了，扑通扑通，像有人在她的心上奔跑，步迈得又快又重。

许皓月尴尬地笑笑，低眉掩饰自己的心事。

许皓月自嘲地笑了笑，泪却止不住地掉了来。

但当外界的尘埃落定后，人还是要面对自己的心。

不过两个行李箱。

许皓月心几乎骤停。

所以，这场送别会，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期限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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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李校不免担忧。

这觉，虽然短暂，虽然已是曾经，但它真实存在过，存在在过去两年的日日夜夜里，也将永远存在在她的心里。

20号，陆成舟的培训正好结束。如果他还记得他的承诺……

那沉默片刻，回了一句：“我有急事找你。”

离开前，她回看着空的家，心里升起无法言说的凄楚。

趁着大扫除期间，她把许皓月拉到办公室，讳莫如地问：“小罗最近状态不好，我能理解。你是怎么回事啊？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