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(2/3)

许皓月只觉得昏脑涨，鼻堵住了，声音瓮瓮的：“什么东西？”

可是他——她最信任且依赖的人——却选择在这个节骨上离开。

在他心中，工作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。

安琴轻抚着许皓月的后背，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。

一直追了电梯。密闭空间里没有外人，许皓月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哭。

当初许皓月劝他辞职，跟自己到城里生活，被他断然拒绝。现在看两人要开始新生活，他突然接到新的任务，就毅然选择离开，留她一人孤军奋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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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琴一时手足无措，见她蹲在电梯角落里，抱膝缩成一团，实在太惹人心疼。

他低亲吻她脸上的泪，冰凉的从睫、到脸颊、到角，一路轻细啄，最后辗转到颤抖的……

待她绪渐渐平稳，他才稍稍松手，贴着她的耳廓，低沉的声音里饱着歉疚和：“许皓月，这是我的工作。我当然也想像一个普通人那样，过着安稳平淡的日，可是穿上这衣服，就要承担我的职责。”

她蹲，小心翼翼地安着许皓月：“怎么了啊？你们是不是吵架了？有什么话好好说啊，别意气用事……”

可是现在时机不对。

陆成舟垂眸注视着她，苦涩一笑：“有些事，总得有人去。摊上了也没办法，都是命吧。既然老天爷把这项任务安排给我，我相信，他也会保佑我的。”

“他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？我记得前几年，我来这里找许借钱，在小区门看见了你和他。”

他动了动手指，粝的指腹细细挲着她的脸颊，低喃：“所以，也请你相信我。等任务完成，我就回来找你。”

两人都忘了楼层，所以电梯一直停在一楼。

许皓月被他箍在怀里，只觉得浑虚无力，脑袋一片木然。

太难了，她不到。

“那天我像个疯一样，一见到你就冲上来，抱着你的大喊大叫，把你给吓坏了吧？那个男人——”她冲电梯外面瞥了一，“他冲上来挡在你面前，人大的像一堵墙似的，把你护得严严实实的，生怕磕了碰了。都说细节见人心，他平时一定很疼你吧？”

安琴回忆起那一幕，自嘲地笑了。

她要走的路太艰难了——退婚、跟两家人摊牌、抛这里的一切，跟陆成舟奔向未知……每一步都困难重重。

安琴不知该怎么形容：“就是那神，好像饱着沉的意，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……他里那烈又克

许皓月推开他的手臂，一步步往后退，通红的眶里盈满了泪。

陆成舟轻叹，将她搂得更了，“在这世上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。”

她一遍遍骂着，带着满腹的委屈和怨气，最后恨恨地瞪他一，转跑了大楼。

不远的凉亭里，安琴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，见两人好像起了争执，许皓月绪越来越激动，最后还哭着跑了，她赶追了上去。

许皓月终于抬起，努力睁开红的双，怔怔地看着安琴。

许皓月仰看着陆成舟，带着颤抖的哭腔说：“你的工作，永远比我重要。”

安琴一边扶她起来，一边劝她：“说实话，我羡慕你。很多人一辈没有会过被的觉，那真正的、毫无保留的，太少见了。你没看到他看你的时候，睛里的东西吗？”

睫轻眨，泪珠簌簌地落。

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，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面前，这儿女私简直不值一提。

哦，想起来了。

“骗，骗，骗……”

难要她一个人扛所有，去兑现一个空无凭的承诺，奔赴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？

许皓月止不住啜泣，声音都哑了：“可是你本来只是个森警啊，你只需要巡山护林，跟毒贩八竿打不着，为什么要摊上这事？”

许皓月只是哭，嘴张了又合，除了呜咽声，一句话也说不。

“骗。”

那个男人，她好像在哪儿见过。

泪濡了双，咸涩的滋味从尖一直蔓延到心。

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笼罩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