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2)

刚才没注意，现在仔细瞧瞧，这手，确是过活的手，糙不堪。

六岁之前，裴雾还是正常的。在他六岁那年，皇上生了场大病，司天监夜观天象，说是裴雾与皇上相克，若要皇上与江山社稷无恙，裴雾不可以存活。

玉婵求了桩婚事，她呢？傻不拉叽地跟着求了，求的不是别人，竟然是皇上的儿。

“皇上刚才应允了我跟油桐的婚事，我人便自由了，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，再去找羽姑姑拿卖契。”她喜滋滋的说。

司天监再观天象，说裴雾的星宿变得黯淡无光，对皇上和江山社稷已构不成威胁。如此，裴雾便活了来。为防万一，皇上赐他王爷封号，在外建了王府，派了一名太监和一名事姑姑，跟他一起生活。

假山、园、小亭，有着古朴风格的路面，叶芷步伐缓慢表呆滞。

提到当时的惊险，玉婵还心有余悸，“你说你也是，当时胆怎么就那么大，竟然敢上前去救人。咱们一不会武功，二没有什么刀剑，居然就贸然跑了过去。现在想想真是后怕。要不是看你冲过去了，我是断然不会喊救命的。”

“你这话问得，好像你真变成另外一个人了，”玉婵呵呵笑，“我今年十六，你今年二十八。咱们王爷啊，比你小十岁，今年十八岁了。还别说，你胆够大的，竟然会有当主的想法。其实你想得也对，咱们王爷人虽然痴傻，但毕竟是王府里的主。你若是当了他的侍妾，便也是这里的主了。以后啊，那些个人，再不敢随意欺负你了。”

镜里的人脸黑黢黢的，不光黑，还糙，她用手摸了摸，脸上的肌肤就跟冬天的老树似的。发枯发黄，像枯草一样贴伏在上，五官还算端正，可惜一黑毁所有。镜里的手也纹路重，她侧眸，将手举到自己的前。

皇上一共有两个儿，大儿裴雨是太，小儿裴雾便是这府里的王爷，可惜是个傻。裴雾的母亲是女薄荷，生他之后，薄荷一直不好，缠绵病榻几年，香消玉殒。

皇上为难，大臣力劝，正值左右为难之际，六岁的裴雾自假山上摔落，无甚大碍，但醒后，人却变得痴傻无知。

周围的风景像梦境一样跃她的帘。

在玉婵叽叽喳喳的讲述中，叶芷慢慢明白了自己所的境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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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婵嫌她走得慢，回拉了她一把，“快走吧。”

叶芷，“你要离开？”

想起一事，她茫然四顾，“这里有镜吗？”

叶芷慢腾腾走到玉婵邻近的床铺，犹犹豫豫地坐。

穿越到了莫名的时空，变成了一个二十八岁的烧火婆。在这个年代，女人十四岁就可以结婚，若是结婚就生孩，自己这个年纪都快当了，难怪人们都她叫叶婆。她可不就是婆婆辈的？

叶芷飞快接过，举到了自己前。

“这，这不是在演戏吧？”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前的景象。

玉婵扑哧笑了声，“你呀，脑里在想什么呢，从刚才开始，我就觉得你稀奇古怪的，像是变了一个人。这都上要当王爷侍妾的人，怎么可以这么冒冒失失的？亏你年我十几岁呢。”

叶芷瞧着她，脑袋还是反应不过来。

“我，我真的是二十八岁？”她吃地问。

这些事，叶芷一儿印象也没有，玉婵讲的时候，她跟听天书差不多，不过，至少知了一，她们是因为救驾有功得到了皇上的封赏。

她，这是穿越了。

所谓的睡房，就是一间大大的屋，屋有十几张床，挨挨挤挤地依次排放，每张小床上都有被褥，被褥颜却是不同，有的绿绿，有的清淡素雅。

玉婵：“也是咱俩幸运，到街上采买的时候，碰到皇上微服私巡，有人要刺杀皇上，被你瞧见，你拼命把皇上推倒，我则扯开咙狂喊，刺客吓跑，咱们莫名其妙便立了大功。”

玉婵更觉好笑，“难你以为自己十八岁？”

“有啊。”玉婵从枕面一面圆圆的小镜，随手递给叶芷。

“你多大？我，多大？”

“难怪刚才我拿手指完之后，房间里静悄悄的。”叶芷有些自怨自艾。

这是她吗？

叶芷像梦一样跟着玉婵回到了她们的睡房。

玉婵径直走到一张铺着青被的床铺旁，弯腰，从床铺面一个小包袱，展开了，是几件衣裳，她排着看了，又伸胳膊在枕面几件衣服，叠好，放到小包袱里。

她往后瞧了，“叶婆，你怎么还傻站着？快到你的铺上坐着，咱们唠唠嗑，以后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。”

镜里的她，呆若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