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(3/3)

当五和五爷商量，五爷又问了几个哥哥的意见。

冯二爷胡捋得越发顺了：“官员都是兴带家眷的。”

得，那还磨叽什么，去呗！

大家又一致推选冯二爷担纲送侄媳妇去，但叔公公送侄媳妇——这又不是关二爷送皇嫂，这可不成！于是又加上冯二。

冯二最是遵守男女大妨的。

一次冯二带着几个儿媳侄媳从前宅去后宅送饭，听见外面有走街串的买卖人叫卖着经过，就赶忙躲在门里，又招呼媳妇们暂避——二五十多了都。当时方晴妯娌几个都笑了。

这回被弟媳妇五求到面前，冯二爷也开了金，二少不得便同意了。对此方晴觉得很是过意不去。

于去天津这事，方晴是没什么发言权的。

况且冯家与方家也通了气儿，方守仁也赞同方晴去，老这么在这儿守着算什么事呢？这不成了守活寡了？这二年，每每想起闺女这有名无实的婚事，方守仁和吴氏都是叹气的。难得冯家人这么想，方守仁自然赞同。于是，句后世的话说，方晴被代表了。

其实方晴也想去活泛活泛，当冯家媳妇的这两年，方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尘满面鬓如霜。

当先写了信，告知动日期，让冯璋派人去车站接。

上次冯二爷去京郊找冯璋可费了大劲了，折腾了好几天才算找到地方，还差被当尖细抓起来。这次自然要取教训。

然后冯家就好一通忙。

方晴是要常住的，要收拾的行李自然就多；冯二爷二虽只去这一，但好不容易趟远门，总要收拾得面面的，不能给官的侄丢了脸面；更有冯五收拾了些土仪让方晴带着，其中就有荸荠鱼——以前冯璋曾经让母亲准备过好几回，说是一个朋友睡不好觉，吃这个好。

到大家都收拾好了，也没接到冯璋的回信。冯家人觉得这很正常——到时候去接人就行了，见面说不是更好？当打发三人坐了火车，奔赴天津卫。

了车，了站，就看见冯璋在门等着，旁边还有一辆车。

冯二爷哪坐过汽车，当脸就乐开了儿。冯璋与二大爷二大娘打了招呼，又冲方晴，就让三人上车。车上并没司机，冯璋自己开车。

冯二爷坐冯璋边上，很是兴奋，想细摸摸这铁家伙，又绷着劲儿，不显自己没见识来。一路絮絮地问冯璋这几年的况，冯璋也耐着回答。说之前去了广东，后来跟随北伐军一路南，又着重说了上海、南京几个冯二爷夫妇和方晴都是耳闻却无缘得见的大地方的风光。

虽则冯璋是笑着说话，方晴却直觉的认为冯璋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兴。

冯璋岂止是不像表现的那样兴，简直就是不兴，大大地不兴。

却原来冯璋毕业即编冯玉祥，一名小小的少尉排。很快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，冯玉祥发动政变，曹锟被俘，冯璋所在队奉命拱卫京畿。

半是刻意半是偶然的，冯璋去燕京大学“公”加探望故人时，再见孙家二小书铮。

秋风中的孙二小书铮穿着月白旗袍，披着驼羊绒披肩，脸上粉黛未施，小小的越发的尖了，一双剪剪双瞳似秋一般。

“你清减了。”冯璋怔怔地看半晌，似有千言万语，却只说这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