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(2/3)

既如此，方晴便给了两块钱的赏钱——两块钱在这个时代可以几个人找个中等馆吃顿涮锅了。方晴不懂赏钱行，便本着宁可多不要少的意思给，一是谢人家以后帮着打扫，二也是为了不给小安丢脸——方晴揣测这臧嫂八成是小安家里的仆妇，若是回去说“大小同住的朋友小气得，赏钱还不够买把瓜儿的……”是吧？那多不好。

“这仙怎么这么命大？”方晴笑问。

方晴围着盆转一圈，“你别说，另有一弱不禁风的。”

小安住的是倒数第二排的楼三楼，两间卧室，都是朝的，一间会客厅也颇为宽大，又有盥洗间，带自来和冲桶，是很现代的房。

小安虽懒散,却委实有光。

这些西式小公寓用围墙圈起来，留前后门，前门竖大石，上曰“桐园”，院也应景地了不少梧桐树。方晴并不认识梧桐，问过人才知。只这名字起的——桐园，铜圆，想是取名的人希望住都财源广？

方晴一边儿冲大伙儿摆手，挨个儿叫着，“刘大爷、大娘、二嫂、大丫、小弟，都回去吧，外面冷——”一边往胡同外走。直转过角去，看不见大家影了，方晴才用手抹把睛。

方晴初到，忙着归置被卧衣服杂。

然而过不几日，方晴便知了这“腼腆人”的真面目。

梅先生也不恼，嘻嘻哈哈的，偶尔也讽刺小安，比如小安的行，“穿个布，这是穷得要饭了？”二人互相讽刺完，又一起去喝酒……

给娘家和冯家的年礼就是在小安的参详买的。虽多了一倍的银钱，但方晴觉得值,

到了门，想是小安打过了招呼，门房只略问几句便放了行。方晴多给了儿钱，拉车的帮着把行李拿上楼去。

询之小安，小安笑，“我与这些东西八字不合，在沙漠都活得好好的仙人掌，在我这儿却活不过一季。”

当然这都是后话。

奇怪的是屋里没有鱼虫草，除了西洋角柜上那一盆仙。

臧嫂小安叫大小，方晴叫方小，方晴便知这不是小安从街上雇来的。

小安笑得很是不好意思。方晴也笑，没发现小安竟然是个腼腆人。

除了梅先生每月总要来一两趟，还有位任先生和鞠先生偶尔来。这两位倒是正常绅士，小安对他们也礼貌周全——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客气冷淡。

第30章 小安的

臧嫂收了钱，显兴的样，笑着鞠躬，“谢方小赏。”方晴也就安心来。

西搬到车上。行李坐车，人押车。

“一个人的东西能有多少？再说还要谢你提前把屋里都打扫净了。”

后来看到小安在床上吃曲奇饼，袜攒够一堆才洗，在桶边上堆了至少十本书以后，方晴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当然也晓得那日净利索的原因——每个周末早晨，都有一个叫臧嫂的来帮小安收拾打扫。

屋摆设很随，印度的地毯上摆着中式的条案，西式的睡床边儿上是日本的桌……虽杂，却不，反而有奇异的和谐。这就是小安的本事。若是方晴自己收拾，恐怕是一的苯木，儿、面儿厚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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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如此，方晴很怕那盆仙应了谶，主动承揽了照顾任务。然后就把这仙活活儿照顾成了吊兰——细细的，开了支不住都弯来，垂到盆外。

小安有所识非人的觉。

这位先生偶尔来看小安，随手总拿些小礼，一束，两盒西式糕，一个西洋镇纸、有一回还拿了一大盒有香味的信笺，不是什么，都让小安一通嘲笑。

对这奇怪的友谊，方晴起初觉得怪异，怪异着怪异着，也就习惯了。

“非是它命大，是跟着我的时间短——昨天朋友才送的。”

方晴搬家之日，小安家里很是净利索，连书架上的书都是整整齐齐，让方晴觉得办公室之所以凌一定是小吴之过。

方晴对新住所很满意。这个位置在法租界边缘，房据说是法国人建的。从外形上看，确实像。方晴不懂建筑，反正这风格不是中式的就是了。

不过转小安就把这句话扔给了仙的原主人梅先生——一位得不辜负这样风雅姓氏的先生。

小安切了橙用盘端来与方晴同，“嚯，神乎其技，不大会儿的工夫，你都收拾得差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