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节(3/4)

示你想要表达的观念，而且它们还因为是真实的，更加有说服力。”

“但是电影更有染力，传播面也更广。”

“仅止于此么？因为它是最有力的传播手段，我们让观众直面家暴的动态过程，然后引起他们比看到社会新闻时更加烈的愤怒，一宣传片？然后因为题材足够社会，政治，只要技巧足以支撑表达力度，没准还能拿个奖？我要是运气好，因为如实展现了女的悲惨境遇，没准能拿到某个电影节的影后？”

迟念语气里的嘲讽是如此明显，让卓然无法忽视，他很不喜迟念对他的挑衅，于是回击：“既然你这么看不上这电影的诉求，那你想要表达的是什么？”

“我不知这电影总该表达什么，但我知我想要陈罔市在电影里成为一个有喜怒哀乐的活人，我希望其他角也是这样，卓导你敢不敢拍人和社会的复杂，而不是只是人和社会的丑陋？”

“你要玩你跟屠肃玩过的那把戏了么？在《螳》的上重演一遍，把一切推倒重来。”

“我不知，但是我觉得是我的本能在退缩，我刻意不让自己想这个，因为我不知不像你想的那样拍我们该怎么拍它，可我觉得……”

迟念狠狠心，迫自己把心里话说，“我觉得这戏心了问题，推倒一块多米诺骨牌之后，所有的牌跟着一起倒了。”

卓然突然笑了，是那因为愤怒而带来的冷笑，“迟念，你真的很没有自知之明，电影是建造，你能拆毁却不知该怎么建造，不满足于建造一栋泥质地但固的五层楼，想要一栋不明材质的十层楼，你手里只有建楼的材料，也就是你的角，可你本不知架构是什么，你只是对你的材料要被拿去盖五层楼而委屈，你觉得大材小用，你不是那些能坐而论的影评人，作为演员你是建造者，没有实际创作以前，我们可以借一个概念飞得很远，但是创作开始以后，你会发现实的结构和材料才能让你创作作品，不然就会制造一个烂片，文艺片里的烂片不比商业片里面的少。”

“我知我像伊卡洛斯，飞得太的后果是粘合翅膀的蜂蜡被化掉，然后坠海而亡。

有无数不成功的文艺片导演过这事，他们没有足够充沛的积淀，天赋还有技巧，却试图表达过于复杂过于奥的东西，最后只是让他们自己显得很可笑，谁都看过伯格曼、安东尼奥尼、塔可夫斯基、基耶洛夫斯基……可这不代表知了他们的厉害之，看懂了他们的电影，就能拍跟他们相同平的东西，看懂跟能到是两件不同难度的事。”

“你既然这么清楚，你为什么……”

“因为我不想留在自认为的能力范围之，因为我不想个二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