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世界(2/3)

苏逸努力仰着脖，可仍然是看不清上面的字，他有想说：‘这些格看起来好狭窄啊，住起来会舒服吗？’但这话实在是有些不大礼貌，甚至算得上是一冒犯，所以他还是忍住了。

苏逸也跟着抬起——

这回不单单是抓手腕，他脆直接握住了他的手——这样，总丢不了了吧？

——古人云：万生此时，皆清洁而明净，故谓之清明。“清明”二字本就有“清洁而明净”的意思，蕴着文明、环保的理念。与其大张旗鼓地焚香烧纸、铺张浪费，不如多采用鲜祭祀、节俭殡葬等绿方式，即可象征“重生”，寄托哀思。

说罢，他仰起来，看向某一个格。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妈妈，因为每年的今天，以及清明节他都来一次……有时候放假了，他也会偷偷跑来看看，就站在这儿跟妈妈说说话，心也能畅快不少。

“我们快走。”叶绝偏过来，冲他小声说，接着一把拽住苏逸的手腕，迈开大步向前走，带着人拐过两个弯。

说完，随后转回了，看向窗外，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，隐在黑发当中的耳却泛红，端的是盖弥彰。

原来是叫人注重环保，苏逸思忖着。可惜大分人该焚香的焚香、该烧纸的烧纸，并不因为它这么一个小小的告示牌而改变，难怪被人有意搁置在角落里落灰。

整个陵园都是雾蒙蒙的，也很静谧。

叶绝低，盯着座椅上相握的两只手，沉默着：“……”

叶绝停脚步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到、了。”

走过廊，前方是一面大的……葬墙。

苏逸原先没来过这里，周围一排排的圈，团锦簇，却和孤零零的一个个石碑形成鲜明对比。

“听我老爸说，妈妈在学生时代，买不起早餐犯了低血糖，经常会跑着跑着就倒，然后他第一时间冲上去，抱起我妈就往医务室冲，完全不让别人碰一的那——就这样一来二去，居然还生了

“我妈妈，其实一直以来，都不是很好，因着她的时候，营养不够。想必你也是了解的，老一辈的人，哪怕再怎么开明，‘重男轻女’的观念依然是固，更何况我妈还是家中老大。本来就穷了，一旦有什么好吃的东西，更是会留给了面的弟弟吃，压就没有她的份。

叶绝走去好几米，见没人跟上，便重新折回来，拉住苏逸。

越是璀璨的泽，越令人觉到有一寒凉从脚底冒来。苏逸禁不住轻轻一抖，汗倒竖，他连忙裹了上的衣服，缩了缩脖。

公墓前，有祭祀者三三两两结伴前来，手捧鲜，献上果盘。他们跪地、俯，闭双目，双手合十，嘴里念念有词。虔诚祭拜后，再把绑好的一摞摞金纸带往一旁的焚烧炉。

炉里燃起一团火光，有人一手着三五张金纸，微微往后仰，小心翼翼地往里投放，手臂随时准备收回，生怕被火星灼伤。金纸失去牵引力，向坠落，红的火焰疯狂跃着，火一瞬间便将其整个吞没，最后消弭无踪。

从焚烧炉旁边走过，扑面而来的气熏得人面上一疼，苏逸转开来躲避。

然后他忍不住，无声地笑起来。

前的这堵墙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、井字形的葬格，有些空格当中放着骨灰盒，有些却没有。放着盒的格位用石材封死，石材便充作墓碑，上面刻着金字。

视线盲区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告示牌，两人急着走路，居然一时不察，一脚将其踢倒在地，倏然间发金属地面后的刺耳声响。

“歘拉——”叶绝猛然撑开手中的黑伞，罩在苏逸和自己的上，隔绝冰冷的雨滴。

倒是叶绝先开了，他的睛里不多时便蓄满了珠，墙的灯光洒来，珠像是在发光一样。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跟苏逸说，仔细斟酌词句，语速缓慢至极：

一车，脚才方一踏到地面上，天上就飘几滴细雨，轻飘飘地落在发上，又顺着发丝落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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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逸上前扶起它，摆正位置。他睛随意一瞥，注意到上面写着几个字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