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上学了。”我说,“很多人没有大学学历,不一样能挣钱吗?我能唱戏呢,我……我去小姑的‘江风渝火’表演团演吧。”
“不行,你一定要上学的。我只有你一个儿,我不想你不学无术,将来没办法谋生,不然我到了地
,怎么对得起你爸爸?”
每当她说这话的时候,我都哽咽难言。我现在是个男人了,是家里的支
,我必须承担起一切责任。“不如我去找李家的儿谈谈吧,看在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,能不能少赔一
。”
妈妈当即否定:“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李大爷生前对我们很好,现在他走了,我们为了赔偿费跟他的儿
讨价还价,始终不好。再说了,还没到山穷
尽的地步呢,起码我们还有地方住,骆炀会来接我们……”
“妈,我们不去他那里。”我又想起小森,骆炀是鬼,我绝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助。“我会有办法的。”
虽然我们尽量保守这个秘密,但茶楼“断草”案还是迅速登上报纸,所有的人都知
了这个消息。那几天,陆陆续续有人过来
问我们,先是小姑和白亮、再是大熊。小姑还给我们介绍了几位知名的律师,要求我们果断地跟李家的人打官司,她说那几名律师是重庆“名嘴”,不但能替我们驳回起诉,甚至还能替我们向茶叶厂商争回一笔
神损失费,可惜不
小姑说得有多天
坠,妈妈都一
回绝。
大熊过来的时候,带了一笔钱。其实我找他的目的,正是想问他借笔钱,先解决住的问题,其他事慢慢解决——没想到他考虑得这么周到,竟自己给我带过来了。
大熊让我们到他家住,但我拒绝了,我托他替我们找间便宜的房,然后租
来。他又说,茶叶加工厂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失误,将断
草混在茶叶里,可能这次的事件,是人为的。他说:“你不是劝我,对于小森的案
要公开调查吗,那你也彻底公开调查吧,一定要找
投毒的元凶,不然,他还会祸害别人。”
茶楼已经卖得家空尽,连一张椅
都不剩,家徒四
。我们只好穿过滨江路,走过龙隐门,来到嘉陵江边的石阶上坐坐。重庆的雾,永远这么粘,区区五十米宽的江面,竟看不清对面。我问他为什么不回
国继续上学,他说国外都是开放式教学,不一定非要待在学校里,还可以自己在外面找地方实习,甚至还可以自己开发研究课题,然后写一份详细的课题研究报告
给学校,只要合格,就能领到证书。
“那你的课题,一定和医院的孩们有关吧。”我笑
。
“儿童领域是近年来被研究得最多的范围,我打算麻风病。”他说,“我已经托人帮我打听,哪里有麻风病患者,我就会去哪里。对了,你妈妈的病是心肌梗
,不太严重,但她受不了刺激,知
吗?治这个病的药很贵,我爸在医院有关系,我会托他帮你
到手。”